一路行至青颜房外,本以为可以直接进去,却见江惜仁怒目而视。
“就是你们伤了陈伯母,又伤了先生,还掳了颜儿?”
“啊?”袁儒逸大吃一惊。
“你——”
“舅舅!”青颜在以寒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
“颜儿,这么晚了,你出来干嘛?”
“不是他们。”
“我知道,但是却与他们脱不了关系。”江惜仁恨恨地说着,他是直至前不久才自青平口中得知了所谓荀子平的事情,虽然不确定这个人究竟与先生有什么关系,但却可以断定与建威将军和面前的这位有着极深的渊源。
“舅舅,但是他们救了我,先生虽然受伤,我们固然气愤,却也要明白,先生并不想追究这件事情。”
“随便你,总之先生被刺这件事,在我这里过不去!”江惜仁明白一切,却仍觉得不甘心,那可是天朝最有名望、学识最为渊博之人,如今就这样受伤,他身为弟子,这口气怎么也咽得下去。
青颜无奈摇了摇头,她又何尝愿意就此放过?可若那荀子平真是先生的儿子,难不成要先生断子绝孙?更何况在先生的心里对他是充满愧疚的,否则又怎么会甘愿让其一剑重伤?
“你来这里可是为了荀子平?”她思虑片刻,望向了惊奇望着这一幕的袁儒逸。
“是!他对将军很重要,涉及生死。”
“可他不在这里,我们也在找,当时他刺伤先生之后想要自寻短剑,最终被一位陌生人所救,自此后我们便再未找到他的踪迹,况且我们人手不够,先生又危在旦夕,想到要追寻的时候已经来之不及。”
“将军曾言,子平即便为人所掳也逃不了多远,不在这里便定然在金陵山,即如此,在下不便耽搁,这便离去。多谢郡君实言相告!”
咻——
正在此时,黑暗的夜空之中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袁儒逸脸色大变,抬腿而走,直奔金陵山。
“青平、凌丰、凌武,马上赶过去,若看到荀子平,带回来,若没有,帮他们一次,也算帮我还了这份救命之恩。”青颜双眸闪了闪,坚定地说着,心中却是暗道:与你之间早已计算不清,只是这恩能还一分便是一分,只愿将来我们不会刀剑相向。
“是!”凌丰等人飞身而走,江惜仁自荀子平一事对常天佑有些不满,然却也心知青颜所说极为正确,故只愤愤地甩袖道:“但愿他再与咱们毫无瓜葛,否则我断不会放过他。”
金陵山
常天佑浴血奋战,几十名黑衣人已经有近三分之一躺在其脚下,他的脸上、身上均滴着鲜红的血液,再配上一双冰冷毫无生机的双眸,仿若死神降临,为首的黑衣人暗自心惊,怎么也不曾想到,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可以强悍如斯,然荀子平已然追不上,若不能够将主人敌人的大将杀死,此次回去,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后又想到,常天佑之前扔出的信号弹,认为其必然已到了强弩之末,只要在其援军到来之前杀了他,那么此次的任务也可以算是完成了,思及此,他挥了挥手,余下的所有杀手同时出击。
常天佑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他虽然功力不弱,然终究还是个少年,这般不要命且高强度的打法,使其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然若对方认为此时是杀他的最好时机确是错了,当年边关之战那般惊险,他亦能够撑到最后,何况只是区区几名杀手,但愿袁儒逸来得极时,否则他定然要将他们全部斩杀,不留活口。
“哈哈——”
他仰天大笑,手中的寒剑散发着噬血的强光,两只眼眸血光弥漫,杀气于笑声之中穿透人心,使所有杀手心胆俱寒,然他们是死士,出来执行任务,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别无选择。
“杀——”
不知谁先开了口,顿时喊声惊天,好似在为自己壮胆,又好似在为同伴壮胆,声音消散的瞬间,所有杀手提剑而来,视死如归,一时之间,双方气势倒是打了平手。
“来得正好!”
常天佑大喝一声,冲入众人之中,手中寒剑上下飞舞,脚下踢功左突又冲,每一剑都将吞噬一条人命,每一脚都能踢碎对方胸骨,短短的时间之内,又是五名杀手死于非命,而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使其后背中了深深的刀伤,虽比不上当年与青颜相遇时的伤势,却也流血不止,只是经过了多年的打磨与生死之战,这种伤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虽痛,却不会影响他的每一个招式。
“让开!”
就在他又踢碎一名杀手胸骨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不耐烦地大声喝着,穿过众杀手的围护,一剑刺向常天佑的左胸,这一剑来势之猛,犹若出海的蛟龙,浴火的凤凰,气势惊人之中又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使其一时之间竟无暇他顾,全神贯注之下,又是一剑刺来,他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却右臂重伤,险些扔下手中之剑。
铿——
而后他握着剑鞘的左手猛地抬起,与那人刺来的龙凤之剑轰然相撞,爆发出的铿鸣、火花在这个夜晚尤为瞩目,而后不等那黑衣人下一招来临,反手便将手中寒剑刺出,只见那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心脏中的利剑,而后抬首望向其深可见骨的右臂,如果是自己,只怕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他怎么还能够刺出如此迅速的一剑?
“将军——”
也就是在此时,袁儒逸及时赶到,看到他的伤势,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