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处只有你的女儿,不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乡试转眼即到,长贵可要参加吗?”他话锋一转,望向了青长贵,这位才子才是他注重的。
“学生——”
“父亲,女儿有话想说。”
“好,你说!”
“父亲,女儿知道您不是不喜为官,只是不喜官场的某些气氛,可是在女儿看来,身在何种环境我们无法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正如面前的周大人,您能说不是好官吗?您能说他也是与您讨厌的人一般吗?官官相护,官场黑暗,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一定会有不折手段,而我们要做的是无愧于心。”
“好!好一句无愧于心,长贵,你有一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已有这翻见识,你还有何犹豫?我敢说你将来定然会成为百姓爱戴的好官,只是这第一步,不知你为什么会这样艰难。”
青长贵摇头失笑,在以前,他也曾立志官场,造福一方,直至遇到了那个人,亲眼看到对方是如何的投机钻营,又亲眼见证比那个人还有能力的人横死,现在想想,若不是后者横死,那个人只怕根本没有机会走上高位,而今若自己踏入仕途,必然让对方发现当年小书生的身份,先不说其权势滔天,只说其心狠手辣,便有可能为家人带来无限危机,因而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到处游学,隐瞒了身份,而后一次洪水险些吞噬了生命,却也让他脱离了对方的追杀。
可现在,面对家中的境况,面对女儿的逼视,面对周大人的赏识,他忽然觉得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而埋藏心底多年的不甘,正义在这一刻渐渐觉醒,或许真的到了该面对的时刻。
思及此,他重重点了点头:“乡试,我必然参加!”
“好!今日真是不妄此行!”周哲达大声喝着,心情极佳。
“学生,在此见过先生!”青长贵转身向其深施一礼。
“好!好!哈哈——”周哲达爽朗而笑,在看到他的才学之时,便想过收他为门生,如今见还未言,他便已拜入门下,自是极为高兴。
青颜站在一旁同样笑的开怀,却不知青州东城门常天佑与袁儒逸悄然而至,于城中看似随意走动,实则却绕到了陈东家门之外,四处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而后不久,走入静怡轩,在凌丰诧异的目光之中订了两间上房,并于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之处看到了其所作的石画,常天佑目露奇异之光,顿足之后上了三楼。
与此同时,青长贵与周哲达两人说笑着走出雅间,向着一楼缓缓而去,常天佑恰在此时回头,看到了其内一角浅紫色裙摆,笑容不经意爬上坚毅的脸庞之上,充满了柔和。
“天佑,你确定消息准确?”
“常卫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只是我记得那名为陈东的,一直是贞渝郡君的人。”
“你是说这事儿与那小郡君有关?”
“不确定,但不能排除!”他皱了皱眉,对于那个小字很是不满。
“若真是她下的手那就麻烦了,她暗中可是一直站在太子一方的。”
“不会的,太子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以前,现在的太子谁又说的准?听说前些日子其府上的女婢又换了一批,换下来的不是死就是残。”
常天佑不语,目露沉思,对此他亦心存疑惑,可却仍然相信太子绝不是滥杀之人,这般做法定有其不得已的理由,可是她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