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夭夭在就一定没懒觉可睡,晁千琳虽然睡得不好也很自觉地在六点钟起了床。
洗漱之后,客厅里就热闹起来。
三只狐狸和蓝晶一起上楼来吃早餐,虽然他们面对夭夭依旧战战兢兢,可好歹不再发抖得那么明显。
蓝晶又一次给晁千琳带来了新衣服,这次还附带一双新鞋。
“还是没睡好,对吗?”他暧昧地凑到晁千琳耳边问。
晁千琳用下巴指了指夭夭:“这件事不搞定,我就没法睡到好觉。”
蓝晶朝她摇了摇手机,晁千琳会意,打开他发来的微信消息,看到一句简洁无比,又极为难懂的话:“我找到桃之了。”
她瞥了他一眼,蓝晶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又发给她一条定位。
晁千琳浅淡的一笑,扯着他的衣领,吻了他一下。
夭夭见到这幕皱起了眉,手中的包子机械地往嘴里塞着。
晁千琳身上的秘密太多,心思太重,和奚满月一样,让她这种率直的人应付不来。
她不是个毫无阅历的人类,就算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确实是在“想”。就算她们的情商再高,把夭夭的情绪照顾得再好,那种摸不着对方心思的感觉也让夭夭极不喜欢。
若不是为了找桃之,她真的很不想和晁千琳相处,甚至现在她就已经想要自己行动了。
饭还没吃完,晁家的门铃就响了。
【谁会这时候来我家?】
晁千琳一个示意,蓝晶立即去开门。
进门的人居然是薛洪澜。
“白阳说找不到他的时候,让我来找你。”薛洪澜毫不客气地对晁千琳说。
白阳从来也没和晁千琳提过这事,她不免有些尴尬:“他有没有说,让你找我做什么?”
薛洪澜摇摇头。
沙发上的夭夭转头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洪澜。”
薛洪澜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和她混在一起?”
夭夭笑道:“什么叫混在一起?我这叫拜访,借住,懂吗?”
“我现在很有闲心开玩笑吗?”薛洪澜冷着脸,似乎心情相当糟糕。
“姑奶奶,白阳给我一封信。”
最近的事太多太繁,白明一直极其沉默,像块背景板一样存在着,这档口却突然说话了。
晁千琳都快忘了他和白阳也是可以交流的。
可是她记得那天回到空荡荡的病房时,房间里只有白阳一人,他和白阳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呢?
晁千琳无暇多想,赶紧让白明把那封信拿出来。
信封上写着“致晁千琳”,可是拆开信封,里面还有另一个信封,附带的纸条确实交代晁千琳把信转交给薛洪澜。
薛洪澜拿了信便即离开。
晁千琳问夭夭:“你和薛洪澜之前很熟吗?”
“他和白阳认识十几年了,当然和我们也见过好多次啦,不过他这个人一直都冷冰冰的,不识好歹。”
晁千琳沉吟了一下:“白阳居然让他来我这里拿信,难道他提前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出事?”
她开始担心晁千神卷入的是白阳引发的纷争。
他鲛人的身份被夭夭说得神乎其神,若那才是事情的起源,晁千神的下落就不甚乐观了。
夭夭却不以为意:“我估计他又从吴遗那儿探了天机,所以才对自己的‘后事’有准备。”
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让晁千琳格外警觉:“吴遗是谁?”
夭夭还没说话,蓝晶就先回答了:“一个了不起的卦师,号称‘神算无遗’。他的名声起源很早,连张一仙这种外来户都听说过,应该也不是人类吧。”
夭夭点头:“是啊,吴遗和桃之是同辈,你可以感受下他的年纪。”
晁千琳突然觉得自己原本接触到的四大家族、齐升逸和这些妖魔鬼怪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里世界”。
动辄成千上万岁的妖怪接二连三在身边出现,真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薛洪澜还没走远,门铃就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任道是,他气都没喘匀就慌慌张张地说:“千琳,今天能不能分个人手给我?”
“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出事的地方离你这儿比较近。”任道是从桌上捞起杯豆浆,一口气干了一半,“那帮画法阵的刚消停几天就又出现了,家登和我搞不定,想跟你借蓝晶。”
晁千琳哑然失笑:“蓝晶本来就是你的员工,你要用就带走吧。”
任道是从手机翻出照片,递到蓝晶面前:“家登还在那边,哎,乱成一团。你先看看有没有解法,直接发给他。”
蓝晶看了看照片,低笑了两声,摇头说道:“这不是西方魔法的符文。”
晁千琳凑过头去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是五行灵辖的标记?”
“是吗?”任道是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些……”
说着,他打开了手机相册,二十几个法阵的小图整齐排列着,让人看了就眼晕得紧。
“这个……我得翻翻书。”晁千琳看了一眼夭夭,而夭夭也正看着他们这边。
见到这情况,夭夭突然说:“秀秀,你能不能别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看着好碍眼啊。”
洪秀秀周身一颤,赶紧听话地解了伪装成老妇的幻术。
本来她在不行骗的时候都会恢复成那副美艳的女人身,可她以为夭夭看到她原本的样子又会因为她勾引桃之的事生气,特地保持着老妇人的外貌。
夭夭对着妖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