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风尘仆仆的李简,李晔不禁打量着对方。
历史上的忠武八都,李简名声不显。有名的则是王建和韩建,鹿晏弘、张造、晋晖就差了点,李简还得靠后,庞从、李师泰只是知道其是忠武八都的都头,但史书很少有记载。
对于这个李简,前世的李晔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人,但史料记载不多,所以也不了解。
这个时空,对方和庞从一直跟着鹿晏弘。庞从则是因为之前投靠李晔,被任命为集州刺史,算是运气好。李简则是一直跟着鹿晏弘,即便是鹿晏弘遁走,对方也一直跟随。
只是让李晔好奇的是,当初鹿晏弘遁走的时候,对方没有投靠他,反倒是现在来投靠,让他有些不解。
“罪将李简,参见寿王殿下。”
李简身上的佩刀等武器在下马的时候就放在了马背上,然后空手来到李晔面前,行单膝跪礼。
李简并没有率领其军队同行,其带来的五千兵马还在金州,他只率领了几名亲兵在一队天策军士兵的‘护送’下快马加鞭赶到兴元府。
“李将军请起。”看到这个人突然率领数千兵马来投,李晔心中充满了疑惑,“李将军既然已经跟鹿晏弘遁走,为什么想起来投靠本王?
你有着这五千兵马,随便占据一州之地,也是一方诸侯。”
李简抱了抱拳,“回禀殿下,罪将随鹿晏弘遁走后,本欲是想率领麾下军队回许州,可鹿晏弘居然和秦宗权合作围攻襄州。
秦宗权此人,虽然被都统大人提拔为奉国*军防御使,但不敌贼军黄巢后,居然投靠黄巢贼军。
而且秦宗权此人为人极其残暴,所克州县无不焚杀劫掠,西至关内,东极青齐,南出江淮,北至卫滑,鱼烂鸟散,人烟断绝,荆榛蔽野。
攻克襄州后,秦宗权部在襄州无恶不作,下令杀光襄州百姓,并把尸体腌制起来充作军粮。这跟贼军有什么区别?
罪将之前贪图权势,但也没有忘记忠武二字。可面对秦宗权部的残暴之举,鹿晏弘居然不加制止,实在让罪将不齿。
跟随这样的人,那罪将跟贼寇有什么区别?所以罪将便与鹿晏弘分道扬镳,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晔淡淡一笑,问道,“本王还是那句话?那为什么投靠本王?”
襄州的事,李晔也曾耳闻。刘巨容这个节度使都放弃了襄州,经荆南,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向成都去了。
本来山南东道在黄巢之乱中,遭到的破坏并不算大,早年还重创过黄巢。而且襄州乃军事重镇,襄州等数州兵多将广,李晔曾经还将其作为外放之地的候选之一。
谁想到刘巨容在鹿晏弘和秦宗权的夹击下,弃城而逃。当然鹿晏弘和秦宗权两人兵强马壮,刘巨容近几年又沉迷于炼丹,导致军队训练松懈,自然不敌。
没错,刘巨容严格来说是个道士。早年学道于著名道士轩辕集,并也在考取进士。后因为屡试不第,便兼学武事,大中八年武科及第,然后便一步步做到山南东道节度使。
刘巨容的口碑倒是不错,为政清明,对于军事也颇为擅长。只不过年近花甲的对方,也有些犯糊涂了,沉迷于炼丹术,对于政事和军队操练就没有那么上心,这才被鹿晏弘和秦宗权钻了空子。
山南西道和山南东道相邻,所以在襄州陷落后,李晔便下令金州加强戒备。即便是三州叛乱,李晔也没调动驻扎在金州的军队。
“回禀殿下,相比于秦宗权的残暴,殿下爱民如子,对于东面而来的流民也都妥善安置。而且李参军也曾说殿下待下公正,对军士厚爱,所以最强特来投奔,还望殿下接纳!”
“那都是外人的谬赞,不可当真。不过李将军既然来投,希望本王给你一个什么职位?王建跟随本王也有一段时间,现在也只是厢指挥使。
从文,从武,李将军最好考虑清楚。”
李简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王建那么早投靠,也只是一个厢指挥使,自己新近投靠,要什么职位得想清楚。
李简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好,当即说道,“殿下,罪将之前附逆,又是新投,罪将愿从一营校尉做起。只是希望殿下能妥善安置跟随罪将的将士,他们都是可怜人。”
“你倒是挺会为下面的人考虑,还算是不错。”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以退为进,不过对方主动来投,他自然不会亏待对方,庞从都能担任一下州刺史,李简虽说从武,但也不能太差了不是。
“不过以李将军之才,做个营校尉还是有些低了。你带来了五千兵马,照理说该让你担任厢指挥使,不过你是新近投靠,担任厢指挥使对你也不是好事。
正好本王要新成立一个厢,你就去担任左天策军前厢副指挥使,你麾下的兵马也就编入左天策军的前厢和右厢吧。
只要你在后面立下功劳,本王自然会根其他人一视同仁。
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谢殿下!”
副指挥使?对于这个结果,李简自然还算是满意。对于担任指挥使,他没有想过,因为他知道不可能。
若是在李晔需要兵马的时候,他率领五千兵马投靠,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山南西道尽在对方掌控之下,他这五千兵马只能是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的回报大。
见李晔又要成立一个厢,无论是裴荣,还是孙烨,都没有反对,谁叫李振在阆州抄家抄了快两百万贯,可以说阆州一半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