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勋授奖仪式结束之后,凌云鹏开车送赵锦文回福开森路的住所。
在车上,赵锦文大发感慨:”云鹏啊,这次你们别动队算是在委座,局座面前风光无限,委座多次在军部会议上提及你们,所以给你们授勋授奖,晋升军衔,不过参与鼹鼠行动的上海站行动队却乏善可陈啊!连一纸嘉奖令都没有,风头都给你们这支别动队抢去了。“
”老师,怎么会这样呢,要是没有行动队,齐恒,董文浩和那些队员们的协助,光靠我们四个能成什么事啊?“这话绝非谦虚,凌云鹏确实认为这次鼹鼠行动能大获成功,齐恒他们的行动队功不可没。
”可局座不这么想,我想最主要的问题就出在这次文浩在把军火运往重庆的路途中,丢了四箱军火,这与局座的期望值相差了不少,所以对我们上海站行动队不太满意。“
”丢了四箱军火?“凌云鹏佯装不知情,吃惊地问道。
“是啊,这事你还不知道吧?文浩也是到重庆靠码头后,密封箱从船底卸下,堆放在码头上时才发现这一情况的,文浩说当时他整个人都蒙了。”赵锦文将四只密封箱失踪的情况告诉了凌云鹏。
“怎么会这样?他们检查了船底了吗?会不会是船底的铁环焊接不牢,密封箱太沉了,以致铁环脱落?”凌云鹏给赵锦文想了一个密封箱失踪的理由。
赵锦文摇了摇头:“董文浩告诉我,当时他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重庆站行动队的曲志勇便派人下水检查了,结果发现铁环完好无损,不过系着密封箱的缆绳却被割断了。”
“缆绳被割断?”凌云鹏惊讶地问道。
“是啊,想不到吧,而且割断的是船底中间左右两只密封箱,这样船体也不会发生倾斜,依然保持平衡,怪不得文浩说他在船上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感觉。”赵锦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我们遇到高手了,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拦截我们的货物。”
“云鹏,你来推断一下,这几箱军火会是被谁拦截了?”
凌云鹏一时吃不准赵锦文这么说到底是一般的询问还是对他有所怀疑,他笑着摇摇头:“老师,这一时还真猜不出来。”
“哎,云鹏,你我师生之间随便说说没关系,依我看,局座好像也没有想要彻查的意思,这些军火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丢就丢了呗,还能怎么着,真要大张旗鼓地去彻查的话,只怕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我只不过是好奇,到底是谁挖了我们的墙角。”
密封箱失窃之事让赵锦文彻夜难眠,在他看来这个计划如此天衣无缝,怎么会到头来还会发生失窃的情况,更令他郁闷的是,局座竟然因为此事而对上海站转变了态度,原先上海站在局座眼里可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而如今因为这事让这颗明珠蒙尘,似乎变成了一颗玻璃珠子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上海站吃了哑巴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费了那么大的劲,搞到了这么难搞的物资,想出了这么绝妙的办法,辛辛苦苦地运到了总部,最后却发生了部分军火失窃的事情。
但这事在赵锦文看来还是功大于过的,要是没有凌云鹏的别动队和齐恒的行动队联合实施这次鼹鼠行动,怎么可能搞到这么多紧俏物资和军用物资,局座只花了一万美金就得到了数百倍,数千倍的回报,这可真是空手套白狼,就算是在运送过程中出现了一点纰漏也不至于全盘否定,瑕不掩瑜嘛,可这事到了局座那儿,怎么就成了渎职了呢,虽说局座明里骂的是董文浩,可暗里不就是指他赵锦文吗,遇到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也很是惊愕和自责,可作为上峰,局座非但没有好言相慰,反而还怪罪他们失职,无能,这口气还真是难以下咽。
赵锦文想自证清白,可又无从查起,心里憋屈得很,所以便将此事告诉他的爱徒,一方面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另一方面想要听听凌云鹏的意见。
凌云鹏当然不可能把真相告诉赵锦文,尽管对方是自己敬重的老师,不过既然赵锦文这么表态了,尽管还难以判断赵锦文的这种表态是他自己的态度还是局座的态度,但这件事他必须得小心谨慎地回应才是。
“老师,如果从泄密的角度来分析的话,我觉得这件事的牵扯面还是挺广的,这次走水路运送军火,虽然知道核心机密的人只有我,你,胡老和童老四人,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接触的人还真不少,比如童老厂子里生产密封箱的工人,码头上安装船底铁环的工人,船务公司的人员,尤其是兴宁号和佑宁号的船长和船员,还有齐恒的行动队和我的别动队,所有跟这计划相关的人都知道这一计划,或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们有无可能故意或无意泄密了,被一些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获知,然后找一些水性好的蛙人,预先埋伏,等我们的货轮经过时便采取行动。”
赵锦文听后,点了点头:“是啊,接触这个计划的人还真不少,真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可能与所有知道这一计划的人都没关系,并没有人泄密,只不过是我们运气不够好,上海到重庆有一千八百多公里的水路,沿途有多少汪洋大盗,他们就是靠打劫沿途的商船,货轮为生的,或许我们的这两艘货轮早就成了他们的打劫目标,准备下手,他们派蛙人潜水之后,发现了我们船底的货物,正中下怀,便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