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莹不声不响地拿着手机扬长而去。房间里突然到来的安静让郝苗苗和陈阳措手不及。安静让他们两个开始心慌,甚至让陈阳忐忑的跟偷了一百块钱似的。
这个时候陈阳应该追出去。他没有。他在确定自己的身份,现在只是信莹的一个普通的朋友,他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追出去,有些让他难以启齿。
都说爱情容易让人冲昏头脑,陈阳在还不确定有没有进去爱情之前就已经开始昏天暗地了。每天上演的插科打诨的闹剧,他本来是想让自己和信莹走的更近一点,殊不知爱情的道路不能用普通的汗水来浇灌。
冥冥之中两个人的距离在疏远。这是陈阳刚刚发现的。他追出去了。这一次他没有多想。他尽力说服自己不是因为爱慕,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已。这样或许他的心情不会那么紧张。
陈阳寻找的时候心里还是惶惑不安,他总是想的比别人超前。他在想,找到信莹以后他该说什么?该道歉还是就此把自己的心事跟她坦白。陈阳还没有做好准备跟她说。他一直都在幻想着有着充足的准备,策划一次浪漫的表白记。由于过于谨慎的爱情观让他白白错过上一次的情人节,至今他都没有懊恼。他给自己的原因是情人节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凡事都会有成功和失败,而这个问题一直都困扰着陈阳。他想到了失败后的结果,和信莹做普通朋友,或者她辞职换了一家公司。成功的话,生活就会大为不同。这样婚后的生活就需要更加细致的经营。
繁华的街道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满眼闯入的都算是陌生人。陈阳想大声喊出来,两只手拢成喇叭,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喊。忸怩的不安让他会觉得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样子,别人会不会嘲笑他,会不会对他指指点点。
胆怯了,紧张了,畏惧一切的开始和结束。原始的力量驱使着陈阳继续找下去。在一个拐弯处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很着急的男人问陈阳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穿着黑色风衣,提着白色普拉达的女孩。焦灼,关心,精神恍惚,这些真真切切的映入陈阳的眼睛里。
不一会,陈阳看到前面围拢了一群人。他挤过去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孩静静地躺在地上。而那个寻找她的男孩还在挨着路人询问。陈阳沉重地走了两步,他不敢迈出去。这样晴天霹雳的噩耗他该怎样接受啊!
“嗨!”
陈阳无力的喊了一声,但他觉得这一声刺痛了自己的心同时也刺破了那个男孩的心,他仿佛能看到一股鲜血流出来。陈阳没有驻足观望,而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寻找他爱的人。
“信莹!你在哪?信莹,你在哪。”
陈阳朝四面八方各喊了一阵,声音被匆流的车辆淹没的无声无息只剩下刺耳的鸣笛和难闻的汽车尾气。他又连续喊了一会,觉得适应了这样的呼喊。但他焦虑的心也跟着纠结。他不敢再去看那群围观的人,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信莹平安无事。
“信莹你在哪啊。我知道不该骗你。”一阵急促的救护车声由远及近,密密麻麻的车海中救护车被隔离的就像一个在荒岛上求生的人。
“你听到了吗信莹。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出来我就任人宰割。不对,任你宰割,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快出来吧。”
陈阳犹如一个换了精神病的人一路神神叨叨,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没有心思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有人拍了一下陈阳的肩膀。他有气无力的转过身,没看到人。他顿时更加的失望,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
“怎么了陈董?”
听到这样亲切温暖又爱怜的声音陈阳转过身就抱住了信莹。处于惊慌中的信莹被这一刻吓到了,不过她很快感受到了这是侵略性的幸福,让她无法拒绝。
“好了好了。可以松手了。”
信莹试图挣脱陈阳的捆绑式的拥抱,但陈阳的手是死扣,解不开。
“赶紧松开。我都喘不过气来。怎么还哭上了。”
“我很少哭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忍住。”
“那你可以松开了。”
“哦。”
突然被释放,信莹大口的喘着气。
“那么大的力气差点没活过来。”
“我要是不抱紧你,再跑了怎么办?”陈阳像一个无辜的孩子置气道。
“我有瘾啊,跑步不需要卡路里呀。不过我还是要跑。”信莹跟兔子似的撒腿就跑。向着熟悉的街道你追我赶,将这一幕□□裸的呈现在食神郝苗苗的眼里。
“你们俩要是早这样何必等到现在。”
获得芳心的陈阳像是吃了一罐蜂蜜,洒扫庭除的活信手拈来。要不是郝苗苗制止,陈阳会一直做下去。郝苗苗把他手里的抹布夺了下来,在别人看来这是件雷锋办的事,但是当事人可不这么看。当事人嘴里甚至念念有词,怨声载道。
郝苗苗像推土机一样把他推了出去,陈阳这才知道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兴奋的不知所措,回到房间。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和幸福感。他喝了一杯红酒,红晕激起,翩翩几曳不伦不类的舞蹈加上一阵喧豗不合时宜的音乐,甩着脑袋的陈阳完全忘记了深夜带给人的是宁静而不是忘我般的喧闹。
没有想到别人在壁咚的影响下会做什么样的梦,会有什么样的心情,甚至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他一概不知,最后为了尽兴陈阳扔了杯子直接抱着酒瓶喝起来。恍惚的精神状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