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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布盖的窝棚里跟着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人,他冲着马文生等几人一声吼道:“什么人?快出去。这里是工厂,闲杂人员不能进来。”
马文生向那老人客气地问道:“请问鲁有强师傅是住在这里吗?”他看过那份要求恢复生产的报告,记得签名的第一个人叫鲁有强,是无缝钢管厂工程师。
老人一愣,下意识地打量着马文生,跟着他欣喜地叫了起来,“您,您是马市长?这就好了。人家都说新上任的马市长知道老工人的苦。津县的轴承厂下岗工人,是全市第一个被妥善安置的。我,我就是鲁有强。马市长,快,快请进来坐。”说着,鲁有强赶紧过来搀扶马文生。
周才能这时插话道:“我说老鲁,你养的那条狗可真凶。刚才差点伤了马市长。”
鲁有强大吃一惊,连忙向马文生身上观察,“马市长,我,我,要是伤了您,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您,您没事吧?”
马文生摇头说没事,“坐就不坐了。我今天过来看看情况。鲁工,你前面带路,介绍一下情况吧。我们进厂里。”
鲁有强一边引着马文生等人往里面走,一边介绍着钢管厂原先的辉煌,和现在的不堪。“有些设备还是能用的。当初可是引进了德国的炼钢机械,但那些德文没有人会,出了点故障,也找不到人修理。厂里五年前就揭不开锅了。派人到德国请专家,向当时的工业局打报告,可是没人愿意批。市里的财政也吃紧。不是说吃饭财政吗?就这样,价值几十万美金的机械就趴在那里了。年轻工人另谋生路去了,就剩下我们这帮老家伙,为了守着这个贵得要命的机械,轮流值班。今天正好是我当值。马副市长,您,您得替我们这个厂拿主意啊。这厂要是被其他厂给吞并了,人家只要花点小钱,把机械修一下,就能恢复生产了。我们这个可是国企。是为国家谋发展的。”
马文生顺着鲁有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炼钢机械,他凑过去,发现那机械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显然这帮老工人为了让它益寿延年,天天除灰。他看到这里,不禁很受感动。
“鲁工,恢复生产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我要详细地了解清楚,做好预算,向市委市政府汇报后,才能做出进一步的决定。急是急不来的。我今天来,不但是要了解一下这个企业,还想看看老工人们,你找几个代表,到你那窝棚外面,我们坐下聊聊天,你看好不好?”
鲁有强听到这话,兴高采烈地出去了。马文生继续在厂子里走着,只见生产十个车间,加上厂内仓库和外面空地,这里初步估算一下,也有上百亩地。马文生把他观察到的,暗暗记在心里。
老工人代表很快被召集过来,一些老工人向来牢骚意见大,鲁有强本来没有叫,可他们也来了,也不过数小时时间,窝棚旁边坐满了人。凳子不够,有很多人就席地而坐。
周才能正要上去让一个工人起来,马文生一把拦住了他。他走进人群中间,朗声说道:“各位老工人师傅们,我叫马文生,是大朗市新一届政府中分管工业和招商的副市长。我看到了你们写过市政府要求恢复生产的报告。特地赶过来看看情况,也想听听大家的想法。我知道,工人师傅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厂停了,心里都不是滋味。我能理解大家的感受。说实话,半年前,我在津县县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向轴承厂的工人们许诺,20天解决下岗工生活问题。师傅们,国家也不容易,政府也难。这一点,我向大家先说清楚。但政府再难,遇到了困难必须得解决,要不然,人民要我们有什么用呢?”
马文生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周围掌声一片。这里的工人们也上访过,也到市政府静坐过。
当时市长邵承永买卖不见面,分管副市长刘之介见到工人们的大阵仗,也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则糊弄。如今听到马文生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工人们中间有些人的眼圈都红了。
“马市长,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关心的是市政府到底怎么解决我们的问题,是停产,还是恢复生产?停产,也不能说停就停。工人们生活怎么办?这些得有个说法吧?”有个工人突然站起来问道。
鲁有强心里叫苦不迭。这个老头是厂里有名的倔老头,他外号就叫犟牛,真名叫什么,除了厂里的会计,都没几个人能记得了。
鲁有强赶紧喝道:“我说犟牛,马副市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打什么岔?快,坐下,听马市长说。”
犟牛理都没理鲁有强,冷笑道:“厂倒了,原来的厂长捞了一笔,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市里难道只懂得往厂里派厂长,如今弄出一屁股屎,一拖几年不擦,市里派厂长的人也不管管?”
马文生示意鲁有强坐下,他诚恳地说道:“这位老师傅说得在理。市政府的确是要管大家的事。今天我不就是来了吗?一个家庭,也有挣多挣少的问题。挣多的话,就能多花一点;挣少了,就要过段时间紧日子。厂子也是一样,红火的时候,大家的日子过得要好一些;如今,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怎么办?这就要我们大家咬紧牙关,等着市政府替大家谋出路,解决生计问题。诸位,厂建在这个地方,区位不合适,怎么说?这里虽然沿江,可是生产钢管,污染严重。即使要生产,我们也要把这个厂换个地方,换到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