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双唇微张,眼睛露出惊恐。只见阿仲左手倒持钢剑,剑刃抵在自己脖颈处。
他感到脖颈处丝丝冰凉,他看见阿仲脸庞面无表情,那紫色的双瞳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美丽。
“啪,”又一声巨响。
气浪冲击着阿仲往上飞去,阿仲左手倒握的钢剑借着冲击力将丹巴的脖颈割开。钢剑割肉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熟悉!
丹巴跪倒在地,他的头滚到了阿仲脚下。
“sān_jí饿鬼仲胜,绩一百二十二斩,赏龙战高原生牦牛肉十斤!”
“咚,”铜锣声再次响起,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尊者席上的莫休站了起来,点头赞许。他左边的李主事见状连忙跟着站起,拍手称好。右边那绝色女子亦是美目连连,重新把阿仲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阿仲看着丹巴的头颅,这种场景他虽已司空见惯,但他的心依然有些许无奈。
若换在别处,他和丹巴或许该是一对好友,但此时此地丹巴这个阳光男子,却永远也阳光不起来了。
这都是命运的作弄,可又有谁能真正地掌握命运呢?
掌声经久未歇,阿仲隐约间听见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只见张翦正朝他奔走来。
“阿仲,赛罕中毒了,他的伤口有毒,命在顷刻!”张翦喊道。
“怎会如此?”阿仲惊道。
“一定是曲阴的匕首淬了毒!”张翦喘气道:
“刚刚是罗刹守卫把赛罕抬到预备室的,据他们报告说是赛罕拉响了铜铃,他们见赛罕身上有血,又晕厥不醒,于是就铐上铁镣抬来给我看。”
张翦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我见赛罕脸色发白,嘴唇铁青,流出来的血是暗红色,就知他定是中毒无疑。且他脉象渐渐微弱,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阿仲目不斜视地盯着张翦,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道:“这一定是胡贲出的主意,没有胡贲的支持,曲阴哪来的毒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翦点头道:“看样子他胡贲不仅要武职,连黄金也不放过。难怪他方才在预备室中说我得瑟不了两天。”
“中的是什么毒,哪里可以有解药?”阿仲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张翦看了看四周,走近阿仲低声道:“何不向凌霜阁主讨要一丸百毒破呢!”
百毒破,破百毒!这药如此神奇自然逃不过帝国的手掌,百毒破的炼制草药之一木蝴蝶仅须弥山有产,眼下已全被覆霜城控制。
阿仲眼神阴晴不定,思索片刻双手抱剑对张翦说道:“还请张训师照看好阿罕,我自有办法!”
张翦一脸疑惑,刚想开口询问,但见阿仲表情坚定决绝,便改口道:“我一向相信你,你去做吧,赛罕我会看好的。”言罢拍了拍阿仲宽厚的肩膀,转身向预备室走去。
此时,斗杀场的观众大都站了起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起身准备走。这已是今日最后一场斗杀了,李主事正殷勤地护送莫休和那女子离场。
两个罗刹守卫提着镣铐朝阿仲走来。阿仲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陡然间阿仲钢剑指天,冲着莫休奋力喊道:“莫休阁主,饿鬼仲愿同时比斗sān_jí饿鬼陶觉雄和sān_jí饿鬼曲阴,以娱阁主之情!”
其形如松,其声如洪!
全场鸦雀无声,观众同时停下脚步看向场中阿仲。他们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正等待阿仲再次确认。
莫休转过身来,眼神略微诧异,看了看阿仲问道:“你要以一敌二,且是第一名和第三名,你可知晓这其中利害?”声音温和儒雅。
“自然知道,只要莫阁主和在场各位看得痛快,饿鬼仲愿意一试!”阿仲双手抱剑正声道。
那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阿仲,只觉场上这饿鬼抱剑跨立,身形笔挺,虎背蜂腰,自有一股不可一世的男儿气概,媚笑道:“妾身也想瞧瞧,那一定有趣得很。”声音娇甜。
莫休捋了捋长须点头道:“好!既然你有此心,那我便成全于你。李主事,劳你清理斗场。”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爆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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