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坐下来,上官幽兰便拿起酒杯,为三人接风。
她说了一番很是漂亮客气的言辞,可结果,举杯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看向她。
那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拓跋烈身边那个女子的身上。
一个含怒,一个含悲,还有一个,则是洋洋得意。
上官幽兰几乎气吐血,她再次高声说道:“三位,请容幽兰为三位接风!”
这一次,三人才终于听到,敷衍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岂有此理!
他们可知,他们到芳洲,是为了来参加她的继位大典的,可他们竟然敢这么忽视她!
上官幽兰压了又压,才把火气压了下去,命人上酒菜和歌舞。
凤无忧一见上来的菜眼神立时发亮。
实在不能怨她,她从到了芳洲之后,除去从纪家铺子出来之后买了两个包子,到现在两天了,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
她先后遇到萧惊澜、贺兰玖、拓跋烈,精神一直在很紧张的状态,因此倒也不觉得,可现在看到吃的东西,这才发现,她都快要饿死了。
因此,她才不管谁在看着她,只管拿东西过来吃。
她脸上戴着面纱,麻烦的要命,偏偏上官幽兰在这里,她又不能摘下来,干脆就一手掀面纱,一手吃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凤无忧,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拓跋烈都觉得丢人了。
他深刻怀疑凤无忧是不是故意的,在萧惊澜身边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没仪态过。
“饿死鬼投胎也比真的饿死好。”凤无忧忙着吃东西,才懒得和拓跋烈计较,伸手一指他面前的一个碟子:“那个你吃不吃?不吃端来给我。”
“你吃成头猪算了!”拓跋烈没好气地道,可是手却很听话地把碟子端到了凤无忧跟前。
这一幕落在慕容毅和贺兰玖眼中,解读自然又有不同。
慕容毅一心以为拓跋烈虐待凤无忧,连饭都不给她吃,才让她饿成这样。
而贺兰玖则是暗自神伤,曾经,他和凤无忧也是这般亲密的。
上官幽兰在主位上说了几句话,可是和方才一样,根本没人理她。
她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更是差点气炸。
女人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那个舞姬还吃得那么丑,连手上都是油光。
若是现在把她的面纱扒下来,说不定满脸都是食物渣子。
一想到那样,上官幽兰就一阵嫌弃。
“烈大王!”终究,上官幽兰还是不能忍受有别的女人夺去了自己的光芒,她笑着道:“看烈大王女伴的打扮,应当是舞姬吧。本公主早就听说北凉的舞蹈热烈奔放别有风味,不知,可否让她为和我们舞一曲,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闻言,凤无忧连头都没抬,仍是继续吃着。
“你慢点!”拓跋烈给她倒了一杯酒,免得她噎着。
上官幽兰气得生撕了他们的心都有,再一次道:“不知烈大王觉得本公主的提议如何?”
这音量,让拓跋烈想当作听不到都不可能。
“不行。”拓跋烈终于搭理上官幽兰,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何不行?”上官幽兰强压着怒意道:“难道烈大王的舞姬就这么尊贵?”
拓跋烈嘿嘿一笑,高高地扬起一边的眉毛:“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舞姬了?”
上官幽兰一怔。
“那她是……”
总不可能是拓跋烈的妃子,萧惊澜救走了拓跋烈的异母哥哥拓跋勒,这半年拓跋烈一直忙着对付拓跋勒收拾这个烂摊子,根本没传出娶妃的消息。
上官幽兰紧紧盯着拓跋烈。
拓跋烈肆意一笑,大声道:“她是本大王的阏氏!”
“噗……”
凤无忧一口喷出了口中的酒水。
她狼狈地抹着脸上,狠狠瞪着拓跋烈。
丫丫个呸,她什么时候成拓跋烈的阏氏了?她怎么不知道?
拓跋烈笑得一脸得意,拿着帕子去给凤无忧擦面纱上的水:“爱妃,你激动什么?放心,本大王说过的话一定做数,等回到北凉,本大王就三媒六礼迎你入帐!”
北凉的阏氏又叫大妃,所以拓跋烈称呼凤无忧为爱妃。
凤无忧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慕容毅和贺兰玖的脸同时沉了下来,可同时,眼睛里的神色又极复杂。
他们想做而未曾做,又或者还没有机会做的事情,竟被拓跋烈抢了先。
上官幽兰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满身狼狈地凤无忧。
拓跋烈的眼光也太差了,居然会看上这么一个毫无仪态的女子。
“这么说来,是本公主唐突了。”这女人是拓跋烈的阏氏,她自然不可能再让她跳舞,只好道:“那就请三位欣赏一下我芳洲的舞蹈好了。”
拍了拍手,一群舞女鱼贯上来,跳起芳洲特有的舞蹈。
丝竹声中,落在凤无忧身上的目光更强烈,更*了。
凤无忧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其实她还没吃饱,可是被人这么看着,还怎么吃啊?
“我要上茅厕!”凤无忧说道。
这话,穿透乐器声响,直达到上官幽兰的耳中。
上官幽兰正夹了一块小点心想吃,闻言,顿时停在空中,一点吃下去的*都没有了。
“本大王就喜欢爱妃这么快言快语。”拓跋烈道:“要不要本大王陪爱妃一起去?”
凤无忧木着脸,冷冷道:“你是变态吗?”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