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事?”慕容毅淡声问着,可语气,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长孙云初鼓了几次勇气,最终只是说道:“没什么,皇上也要注意休息。”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国事,都累瘦了。
闻言,慕容毅点了点头,离开了。
长孙云初有些茫然地坐回椅子上,她想问慕容毅珍藏着她的手帕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勇气问出来。
毕竟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敛了敛心神,正想要继续看宫册,忽然看到一样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桌案前的地上掉着一样东西,雪白的颜色里透着青翠,不正是她的手帕吗?
长孙云初连忙走过去捡起来,刚拿到手中,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慕容毅竟然转了回来。
“云初,你有没有看到一块手帕……”话未说完,已经看到了长孙云初手中的东西,慕容毅神色顿时放松下来:“太好了,果然在你这里。”
一伸手,就把手帕拿了过去,然后飞快地收入胸前。
手帕丢了,慕容毅竟亲自来找,还放在了贴着心口的位置。
长孙云初面色一下红了,又含着隐隐的笑意,像是春花绽开一样,极美。
自己随身用的东西,竟被慕容毅这样收藏着,怎么可能不害羞呀。
“皇上,这块手帕……”张口想要和慕容毅说什么,慕容毅却没留意。
他只是把手帕妥帖地收好,就再一次说道:“朕还有些事情,这块手帕你当作不曾看到就好。”
说完,匆匆地去了。
长孙云初向来善解人意,自己既然这么交待了,就一定不会往外说的。
慕容毅想得很好,可在他的身后,长孙云初却是怔住。
这块手帕明明就是她的呀,慕容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怔怔地站在屋子里,直到又有一个人进来,才把她的神思拉回。
“云初,你干什么呢?”
好端端的,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站着,是椅子上长刺了吗?
长孙云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已经从义阳回来了,虽然追去的结果很让人失望,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长孙云尉失落了两天也就打起精神。
如今西秦国内一片混乱,他必须得帮着慕容毅做事才行。
“哥哥……”长孙云初勉强笑了一下。
长孙云尉大大咧咧地坐下,看长孙云初的神情不太对劲,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干什么呢?”
“没做什么,看东西累了,起来站一下。”随口敷衍过去,长孙云初终究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小心地问道:“哥哥,皇上刚才来了,掉了一块手帕,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找……”
一听手帕两个字,长孙云尉面色就变了,皱眉道:“那是凤无忧的,当时她从城墙上跳下去,这手帕是皇上唯一抓住的东西。真是的,人都走了,一块手帕有什么好留着的?要是我,就把这东西全都扔了……”
长孙云尉对凤无忧始终还是有一腔怨气,因为他总觉得凤无忧背叛了他。
可是长孙云初却早已经呆住了。
凤无忧的,慕容毅之所以那么重视那块手帕,只不过是因为他以为,那是凤无忧的。
凤无忧是怎么有她的手帕的?想来,大概是那天她保护着自己退开的时候,无意中勾到身上去的吧。
长孙云尉后面又说了些什么,长孙云初根本没心思听,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他送走的。
只是当长孙云尉离开之后,一滴泪终于从她脸上滑落。
原来,这些日子的欣喜,都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的一场空吗?
慕容毅,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凤无忧,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