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挫折,魔兽的数量也还在五百头以上,大的小的密密麻麻,让人惊恐。
“杀!”
山地营的将士们怒吼,斗气挥洒,气血如柱,刀剑斩碎风刃水箭,撕裂皮革血肉,敌人的生命力随着喷涌的鲜血和哀嚎消逝……
魔兽怒吼,利爪无情,尖牙冷然,双眸中是漠然无情的残酷,眼前生灵,皆是吾敌,它们的眼中只有一个想法:撕碎他、咬死他。
人与兽的矛盾不可以调和。
自古以来,瀚海古森便是魔兽的家园,无数种魔兽在这里繁衍生息。而人类呢,在魔兽眼中便是入侵者,但这说明人类有错吗?
并没有。
这是生存。
魔兽要生存,冬季山中尽覆雪,食物消耗殆尽,只能跑出了深山,掠夺人类的食物,乃至以人为食。
而人类呢?束手就擒吗?
显然不是。
刀耕火种,披荆斩棘,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从莽荒大地挺起脊梁,开疆裂土的史话。其内在的驱动力,何尝不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在古老年代,人类打石搓绳,驱逐凶兽,向着荒山茂野发起持续不断的拓荒战役。一代代先辈们,筚路蓝缕,建村筑城,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园,开辟出农田果园,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
人类与天争,与地争,与水火争,与凶兽异族争……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碍人类前进的步伐。有的话,那就去争吧,抗争的人总是昂首的,精诚的,伟岸的,高山为之移,惊涛以为静,虎豹也只能收起爪牙,遁入山野。
或许在那黑暗岁月里,有时突遭重挫,千里无人烟,白骨没草间,抗争的先民也要挺起胸膛,纵然是死,依旧要刺血为墨,析骨为爨,告诫血裔后代们,他们的祖先并不是匍匐在众神脚下的卑微,他们一生都试图拼出一个煊赫将来!
而今日,便是一道缩影,先辈抗争史的缩影,后人哀之复鉴之,亦使后人而景从后人。
健壮如牛的战士手持人高的铁盾,奋力冲撞,每一步都在地上踩踏出一个深坑,借着这股力量,向前冲去。铁盾上,用人民的智慧进行改装,锋利的边缘,凸起的尖角,冲撞中的莽牛是前途一切生物的噩梦,撞飞、切割、刺穿……鲜血流淌在铁盾之上,飘散于两侧,成为奋勇的壮士们的绶带。
随后,刀盾手紧跟,长枪兵寻隙,血肉纷飞的战场上,每一个人都是面色狰狞,而每一个人又是心湖平静,水波不兴,因为血战之中,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恐惧的,潜藏在人类骨子的血性和杀戮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他们更像是一个个机器人,只知道挥刀挥刀再挥刀,刺枪刺枪再刺枪。
花哨的动作在这里并不合适,简洁、高效、凶厉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汗出如浆,深秋时节雾气从体内腾起,凶煞如魔神,悍不畏死地在魔兽中冲杀。
“卷轴!”
百夫长爆喝,十夫长、哨长、旗长纷纷从怀中掏出李维赐下的力士符令,黄光笼罩战场,一尊尊昂藏七尺的黄袄力士跳了出来,甫一现身就扑倒一尊魔兽,随后控土飞石,肆意在魔兽群中大发凶威。
“辅兵,上!”
山地营是正兵,脱产的职业军人,那么猎人、征召的平民、奴隶,便是辅兵,辅助之兵。正兵们已经挫去魔兽的锐气,一名名身材高大的戊土力士充当起了砥柱和隔离带,分隔了魔兽群。于是,该是这群辅兵上场了!
辅兵们大多也初通拳脚,平均都是一级见习斗士,也不乏混入其中的指挥队长、战士奴隶,他们等级通常不低。
“挺进!”
而不是冲锋。
辅兵们被怒斥着压制了个人的狂妄,协作才是王道。这不用通过什么正规战士学院进行传授,这完全就是千百年来烙印在血脉深处的本能,无需多言,他们下意识地便三五成群,同交好的邻人一起,齐齐开始前进。
不甚快速,但是缓缓前进过程中,更有一种凝重和森然,好似前方一切都将推平!
“刺!”
寒光星列,血泉奔涌。
被山地营战士牵制了行动,又被老兵斩断了魔法,十几名辅兵手脚颤抖地走了上来,一声怒喝,下意识地捅了出去。
坚韧的阻碍,旋即告破。魔兽惨叫,瞳孔溃散,生命消逝……
他们惊讶了,吃惊了,没想到凶名赫赫的魔兽也能如此轻易死于我们之手,于是信心有了,有一种名为战意的东西从体内升起。
于是乎老兵带队,又择了一个目标,这个小团队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参战。他们或许很弱,但是始终抗争着,为了自己,也为了家园。
混战,这一刻开始了。
不惧生死的戊土力士比盾卫更能执行抵抗的任务,他们不惧爪牙魔法,不怕巨力碰撞,冲得魔兽们人仰马翻;正兵们看似不配合,各自为战,肆意用自己的斗气斩杀一头头凶兽,但实际上,他们才是最精明的人,数年十数年的血战早就让他们将配合烙印在骨子里,悄然无息中,便能联手拆了虎架;辅兵们一开始是混乱的,胆怯的,但是在老兵和战士奴隶的带领下,也稳住了阵脚,两侧夹击,稳步前进。随着手中的性命越来越多,这些农夫、工匠、流浪汉、奴隶也凝聚了自信心,手越来越稳,心越来越静,随着临指队长的口令,长枪戈矛也越来越快。
忽然间,沉迷于杀戮的辅兵们眼前一亮,赫然发现前面一空,眨眨眼,原来面前以无魔兽,两翼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