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三月，所有的改造都已经完成，李维兑现了他的诺言，大量的领民、奴隶走进了这些新建的工坊，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这一切，让巴里也好，让杰尔曼也罢，有点蒙，似乎转眼间，除了战士就是工人，整座重山领别说开春进山扫货的商队佣兵们了，就是他们这些老人都惊诧陌生。
变化有点快，得缓缓。
在李维看来，只是看到百工新盛，原材料不断转化为各种初级，乃至高级制品，这只是表面。看到这一层，是雾里看花。
“你们学了两个月的知识，算是有了一点基础。现在，只要你们闯过这层迷雾，我就会收你们当扈从……不是作为侍卫，而是类似于导师和学徒的关系，只不过你们要对我效忠！”
“我们当然向少爷效忠！”
巴里的小儿子大声喊道，带着一批领地官员军官的幼子昂首走进了迷雾中。其他低级管事的孩子，其他普通领民的孩子们互相看看，他们这段时间都被集中起来学习，眼下有一个抉择等着他们选择。
“我们愿意向李维少爷效忠！”
有人带头，其他孩童站了出来。
李维拦住他们，不是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效忠，而是，“等一下，一次考验的人数有限制，你们下一批。”
“李维少爷，我们也愿意为您效忠，请接受我们的誓言。”
有奴隶的孩子站了出来，都是一些被“驯服”不久，还有点性格的，虽然战战兢兢提出了这个问题，依旧表明桀骜与勇气还不曾磨灭。
对比有那么一小撮两眼无神呆滞，或者畏缩游离的认命废材，李维凭什么拒绝这群被打磨过心性了的孩子呢？
“我接受，你们是第三批！”
惑识雾被李维炼成了一件法宝，有五关。
第一关，勇气。导入演武堂的道韵，试炼者将面对魔兽的攻击。不求能战而胜之，至少，不能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第二关，是直觉。这个很玄，但是人生道路处处是选择，直觉很大程度上指引着自己。惑识雾本就惑心迷识，用来测试直觉再好不过。
第三关，毅力。有恒者恒长久，毅力不一定能决定走得多远，但是能决定是否一直前进。此关，外界看，原地踏步，实则陷入驰道的法理道韵中，体验行走在无穷无尽的道路中，且让试炼者感受孤寂、危险等感觉。
接下来，还有根骨、灵性。
这一次的测验，是选拔，同时也是试点，并不难，不是宗门性质的优中选优，而是普及式的传道，传法。
当然，法不可轻传，实在是不堪造就的，舍了也就舍了，还能让其他人有紧迫感。惑识雾的考验也是一举多得，既是选拔，又是让孩童见识到仙道的只鳞片爪，同时也是经过幻象，磨砺他们的心性。
这些人，年纪有大有小，上十五六，下七八，皆有，且大多愚昧不堪，就是官员的孩子都不一定认全字，性情最是鲁莽狂野不过了，好好打磨一番，也堪造就。
最终，参加测试的三百名儿童，除了少数几个外，都跌跌撞撞跑出了惑识雾，通过了测验。
他们将成为羡鱼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学制不定，内容不定，初始负担由李维承担，后期半工半读，直至脱离毕业。
“少……爷！”
六尊阴神力士出现在跌坐明堂的李维身前，发出了干涩迟缓的声响。
“终于重开灵智，你们这算是新生了吧！”
阴魂力士躬身，齐齐喊道：“多，多谢，少爷”
力士七窍灵光流转，显示也很激动，他们没想到死后居然还能保持灵智，以魂体的形态存世。这样的恩典让他们“热泪盈眶”，真的是盈眶，魂泪落下，凝结成奇珠，滚了一地。
“你们为我重山领战死，这是付出，我庇佑你们，奖励你们，这是对你们的犒赏！”
李维打开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飞出六点灵光，打入力士体内。
“这是修炼灵体的功法，还有一些知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除了戍守法域之外，就是修炼，还有教学！”
“协助卡伯斯等人，解析和传授我赐予你们的知识。”
“少，少……”
有阴魂力士断断续续道。
精神波动很乱，但是一点之中能传递大量的讯息，李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用担心，都是初学者，你们都是要在摸索中前进。还有，你们现在的身体经过了特殊的改变，所以领悟这些知识非常容易，速度很快。”
就这样，明堂隔壁的羡鱼书院有了六名幽灵，似老师，又像是学生，一边教导学员，一边也不断汲取知识，思辨解析。
清晨，天光启明亦启蒙，照亮世间，照亮人心。
湖畔，飞檐光转，书声郎朗，重山领中格外安详。
早已经开始躬耕和渔猎的人们听到，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感谢仁慈的李维少爷，传授我们的孩子以知识，让他们踏上光明的未来！
这一日，早课过半，一群孩童上身摇曳，如蛇抖动，口含一轮紫气金阳，不断以自身的元气熔炼，时常可见有人约束不住，一天的资粮就此浪费。
所幸有李维守在一边，失败者才不会被反噬。
“少爷，有一群白角鹿占了我们的一处林场，还影响到狗头人庞杜村的建设。”
“那就战斗吧！”
与内，推行教化；与外，武功征伐。
一百名血淋淋的战士煞气冲霄；上千噬金鼠窸窸窣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