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对夜月说不上有什么好感,虽然并没有人告诉过他,但是吴畏怎么说也是长期经历过学校集体生活的人,所以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在章打结一伙人当中的人缘不怎么好。
一般来说,一群人当中如果性别比例明显失衡,那么其中数量少的一方肯定是会受到优待的,即使没有实质性的企图,人多的一方也会有意思关照另一方。
但是很显然,这个规则在章打结他们这里没有生效,即使是吴畏这个外人也能看得出来,夜月在队伍里的地位不高,虽然说不上受到排挤,但是充其量也就是普通同伴的待遇。
这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现象,毕竟夜月虽然说不上漂亮,至少也有六七分的姿色,如果再考虑到战士的加成,那就更有吸引力了,看熊波对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就可以知道这种加成的杀伤力有多大。除了“三叔”之外,章打结这些人的年龄都差不太多,跟熊波相仿,没道理同龄人的审美观差这么多。
现在看到夜月遇袭,吴畏吃惊之余,心里也很气愤,无论怎么说,夜月凭着一张长弓压制住了这几个骑兵,算得上章打结这边的主要战斗力,他居然没有安排人保护夜月。
说实在的,如果章打结知道吴畏的想法肯定会大叫冤枉,毕竟他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再分出人手的话就连枪阵都凑不齐了,而且在夜月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她向自己靠拢,可惜也不知道夜月是不是舍不得地势的高度优势,所以并没有执行。
突然出现在山坡上的骑兵显然很了解夜月的危险性,所以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利用下坡的优势提高速度,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夜月的面前。
然而面对突然袭来的危险,夜月的神情竟然并没有什么改变,完全可以说得上冷漠,就好像那个骑兵袭击的对像不是自己一样。
看着夜月那张冷峻的面容上并没有显露出自己期望的惊慌与绝望,骑兵多少有些不满,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埋怨这个的时候,就算再不满他也不能退回去再来一次,弓兵的近战能力是不怎么样,但是有准备和没准备之间的战斗力也照样可以差出一条人命去。
为了宣泄心中的郁闷,骑兵在马上挺起身来,高高挥舞马刀向着面前的大好头颅砍去,同时在心里想像手起刀落人头飞起的美好景象,用以弥补没有意料当中感官享受的缺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战马面前夜月那张充满中性美感的脸突然消失了,一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大脸出现在骑兵的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根看起来就天赋异禀的粗大枪管。
骑兵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的脏话甚至都没来得及骂完,就看到面前的大铁管子里喷出一股火光,然后他就在战马的嘶鸣声中被喷了一脸,直接从马上掉了下去。
这个时候出现在夜月身边的自然只能是熊波,这才是夜月没有及时向章打结靠拢的原因,熊波这家伙节操也许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女人还是肯下本钱的,特别是看好了却还没到手的女人,那是真舍得拼命,就算明知道有危险,照样坚定不移。
别看这支霰弹枪在熊波手里攥了十好几天,他其实没什么开枪的经验,毕竟这几条枪都没多少子弹,不可能让他们用来试射。
所以熊波很明智地吸取了刚才张东升的经验,觉得既然张东升一枪打不死“三叔”,自己这一枪多半也没办法直接收人头,所以开枪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观察战果,而是立刻就冲了上去。
果然那个中枪的骑兵并没有被霰弹打死,被战马摔下来之后居然还试图爬起来,可惜刚被霰弹糊了一脸,血肉模糊之余影响了视线,甚至都没看到冲到面前的熊波。熊波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直接一枪托捅在这人脸上,硬木制成的枪托顿时就把骑兵一张脸砸塌了半边,打得骑兵一声不吭仰面就倒,这次倒地后别说爬起来,就连动都不动了。
熊波也许没有吴畏几十人斩的成就,不过在流民堆里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也是打老了仗的主,手上人命一样不少,一眼就看出地上的骑兵已经挂了,再想爬起来除非变成亡灵。于是也不补刀,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马刀,转身递给夜月——他自己除了霰弹枪之外还有一把砍刀,倒是夜月身边除了长弓之外只有一柄短刀,马刀的威力虽然比不上砍刀,至少比短刀长出不少。
然而夜月并没有接马刀,反而奔过去牵住跑到一边的战马。
熊波个头很高,站在马前比战马还要高出一些,那个骑兵挥砍的时候又在马上直起了身体目标明显,所以刚才熊波那一枪并没有波及战马,它只是被枪声和火光惊吓了,这才本能的躲避,跑出几步后发现骑手不在了,于是就主动停了下来,倒是便宜了夜月。
夜月牵住战马,四下看了看,向熊波叫道:“上马。”
这一下刚刚在意中人面前露了一脸的熊波顿时傻眼,他目瞪口呆地说道:“我不会……”
夜月看到他的表情时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所以在熊波说自己不行的时候她就低声嘟囔了一句,熊波不用听清楚也能猜到自己被鄙视了,心想果然鲁迅说得好,男人不能随便说不行。
可惜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不是可以硬着头皮上的。如果没有夜月在这里的话,熊波倒是不在乎试骑一下,反正他身高腿长,就算从马上掉下来就当劈腿失败了。
但是既然现在夜月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