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泥里应该是有止痛的草药,他的手指过处伤口就凉凉的,减轻了伤口的灼痛。
下午一直在看书,上药的时候林尔虞就有点昏昏欲睡了,等上完药人已经睡死过去了。
宋苇渡帮她包扎好伤口就看到那个女子趴在床上睡过去了,枕在手臂上,半边脸被压得变了形,唇瓣微微启开,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戳了戳她另外一边脸颊,手下的触感滑滑的,像剥了壳的蛋,看不见丝毫瑕疵。
水荇的眉眼是冷艳的,眼尾轻轻上挑,妩媚天成,一张菱唇唇色艳红,但是每一寸都在述说着难以靠近,谁也不知道那张嘴一张开会说出怎样刺人的话。
额间一朵五瓣莲是她身份的象征,花瓣轻轻舒展开,花心处是淡淡的粉,张开来之后却是冷清的银色勾边。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闭上眼睛的她像是春寒料峭时的一支寒梅,令人不敢采撷,可是等她睁开眼,里面却是融融的暖意,融化了眼角眉梢的冰雪,甚至从她嘴里吐出
来的话也是极动听的。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还是在帐篷里看书的看书,养伤的养伤,并不互相干扰,偶尔聊上一两句,多半是林尔虞闲着无聊撩拨宋苇渡。
第三天的时候林尔虞已经可以取掉纱布了,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她回忆着水荇平时运功的口诀自己切了心法坐在床上打坐。
宋苇渡看了她两眼没说什么,继续研究自己的医书。 之前在重伤情况下她无法运功,现在身体恢复过来了按照心法运功一周林尔虞才感受到武侠世界的奇妙。她现在用的是治疗心法,自己给自己疗伤,比药物治疗快了
不知道几许,而且还可以帮别人疗伤,效果也是一样的!
但是林尔虞高兴了没有三分钟,突然想起来,宋苇渡也可以切治疗心法帮她疗伤啊!为什么要扒衣服上药!这个臭流氓故意的!
恢复了体力之后林尔虞很快就把水荇的技能招式学会了,几个技能下去不但伤好了,连疤痕都不见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宋苇渡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在她翻身起来的时候把双剑丢给她,“切心法,我们去切磋。”
早就等着了,林尔虞有些兴奋。 刚刚在学习水荇的招式的时候顺便把这个游戏世界的规则了解了一下。她和宋苇渡属于不同的门派,不同的门派有不同的技能,这些技能之间可以相互克制,每个门
派都有自己门派的特点。
光是知道这些技能没用,还得熟练地运用。
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林尔虞第一次走出帐篷,刚一出来就有无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拢到她身上来,好奇的、惊艳的、怨念的、责怪的,总之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好奇和惊艳她都可以理解,怨念和责怪是怎么回事?她没做什么事情吧?
宋苇渡就站在她的旁边,目光一抬,那些偷窥她的人就都老老实实收回了视线,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说,还挺有威严的。 林尔虞还没享受够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半空中了,她下意识地攀上旁边可以抱住的东西,等稳住了身形才发
现宋苇渡抱着她的腰。
风迎面吹来,打在身上微微的疼,但是那种飞翔的感觉让人觉得非常爽,她偏头去看宋苇渡,他身后翻飞的衣角,像极了振翅欲飞的雄鹰。
我自己也可以飞啊。林尔虞心道,但是这和被人带着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俯身看去,山河大川全在自己的脚底下缩成的一块儿,令人生出无限的豪情来,无数的秀丽风光掠过,来不及欣赏就已经落在了身后,这多少有些遗憾,有机会
她一定要和宋苇渡去看一看那些风景,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呆子肯定还没用心看过这些风景。 她记得这个游戏里还有一种生活玩家的玩法,烹饪、制药、驯养,锻造……到时候她可以以采集的名义带着宋苇渡去找各种要用的道具,过二人世界,那好感度肯定是
蹭蹭蹭的往上涨啊!
林尔虞心里算盘打得精明,这边宋苇渡已经带着她落地了。 她原以为宋苇渡一定会带她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再不济一定是一个有花有草的平地,可是眼前这光秃秃的地板,高高的擂台,周围四根大柱子,旁边还用铁链围
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太高估了这个直男么……
林尔虞心里失落得直叹气,没有察觉到腰间那只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不过她对这个游戏世界的兴趣很快就冲淡了那种失落,跃跃欲试地取出自己的双剑,开始催动剑气。 宋苇渡也拿出了挂在腰间的那支笔,那支笔在他的手上灵活地转了几圈,挽出一朵漂亮的花来,他墨色的头发在身后飞扬,修长的双眉微微一挑,终于显出一点外人
口中传言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的戾气来。
原先的水荇虽然也是个个中高手,可是在宋苇渡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宋苇渡三两几下把她的解控技能逼出来,接下来她就只能挨打了,被追得满场乱跳。宋苇渡也并不逼她太紧,跟在她身后像猫捉弄着自己手掌下的老鼠一样。
知道她定然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但就是乐于欣赏她那种丰富的表情,似乎这样能极大地取悦他。
被追得实在没办法了,林尔虞干脆不跑了,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