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几年前在宝妆楼一事中,春兰是失职的;而在昨日清晨在娘家自己屋里发生的遇袭一事,既有自己的不备,说起来也是春兰不够细心的缘故。lt;/;
站在田骁的立场上,自然会迁怒于春兰和小红。lt;/;
而小红毕竟是个未嫁的小丫头,因此田骁的满腔怒火,全都发到了春兰的头上。lt;/t;/;
“奴婢任由娘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身犯险境,已是,已是万死不辞了!”她匍匐在地,哽咽着说道,“如今实在无脸再在娘子身边服侍,娘子,您,您……逐了奴婢出去吧!”lt;/;
嫤娘沉默了一会儿。lt;/;
“这次先记着,还有下次,不饶你了。”她低声说道。lt;/;
自己从夏家也只带了两房人过来。lt;/;
而李奶娘一家还去了瀼州,跟着她留下来的,只有刘妈妈一家。lt;/;
如今她还没在刺史府站稳脚跟,哪能真将春兰遣出去!lt;/;
再说了,春兰只是输在性子软懦了些,比聪明伶俐又有些灵活过了头的小红,自有她沉稳可靠又值得信任的一面。lt;/;
春兰低低地应了一声,垂首起立。lt;/;
“去拿了衣服过来给我。”嫤娘吩咐了一声,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lt;/;
春兰麻利地去架子上取了一套干净的中衣过来,答道:“现在辰时三刻了,夫人派了崔妈妈lt;/;
来,已在外头候了多时了。”lt;/;/;
“……候了多时了?”她喃喃重复了一句,嗔怪道:“你和小红怎么也不叫我一声!”lt;/;
春兰低头说道:“奴婢试着在屋子外头提醒娘子几声,被郎君制止了。后来崔妈妈也到了,就和咱们一块儿站在院子里等着。”lt;/t;/;
她在屋子里睡着,侍女婆子们在外头站着?lt;/;/;
“快快快,咱们不得去给公爹和婆母请安?”嫤娘真着急了,立刻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急lt;/;
切地说道,“快给我穿了衣裳……”lt;/;
春兰连忙也捋高了袖子,拿过一块帕子准备替嫤娘擦拭。lt;/;
可一看到主子身上成片的青紫色吻痕,春兰忍不住就是面上一红,心想难怪主子方才不让小红进来侍候……lt;/;
可春兰只帮着嫤娘擦了一会儿背,突然惊叫了起来,“娘子!您,您……您身上脸上,还有颈子上的伤……”lt;/;
嫤娘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光滑细腻得如同往常一般,并不像昨天晌午时那样高高肿起了一大块的样子。lt;/;
只是净房里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lt;/;
“我的脸怎么了?”嫤娘急问道lt;/;
春兰上前仔细看了看,答道:“娘子脸上的疤痕完全平了,但还有些红印子。只颈上和背后的痕迹看着还有些吓人……”lt;/;
嫤娘顿时松了一口气,交代道:“呆会儿上妆的时候,替我把粉敷厚些,盖住那个疤,再给我拿件立挑领的中衣来。”lt;/;
春兰应了一声,又将方才已经取下来的那套中衣放回了架子上,然后翻找了一番,取了件桃粉色的立领中衣下来。lt;/;
嫤娘在春兰的服侍下,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坐在妆台前强按下心头的不安,开始细细地描起妆来。lt;/;
确如春兰所说,她面上那块破了皮的挠痕已经完全好了,甚至都没有结痂,只是伤口处新生出的一指甲块般大小的皮肤呈色,与她白皙的肤色有些格格不入。lt;/;
小红捧着镜子,春兰捧着妆盒,嫤娘拿着细棉布沾着脂粉对着镜子轻轻地扑粉。lt;/;
来回扑了三四回,才总算将脸上那块新生皮肉的异常红色给遮住了。lt;/;
穿着一身短打的田骁从外头回来了。lt;/;
看得出,他出了一身一头的汗。lt;/;
一进门他就开始解腰带,然后拿着腰带往净房走去。lt;/;
小红被吓得低下了头。lt;/;
嫤娘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盈盈眼波中似有嗔怪与埋怨之意。lt;/;
田骁停了下来,朝她笑着说道:“不急,咱们用了早饭再去给爹娘请安。”lt;/;/;
夏府的规矩,老安人一向卯时三刻起身,夏大夫人和夏二夫人就要在婆母跟前服侍,往往要服侍了老安人洗漱用餐之后,才能回自己的院子用早饭。而这么些年来,母亲和二婶除了在病中,否则从未误过去老安人屋里省昏定省的时辰,怎么到了田家,规矩都变了?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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