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寰跟尹清媚互相不对付,但又不得不这么相处在一起,就像是小小的跳蚤进了繁复的衣服之中,挑也挑不出来,就这么待着也怪不舒服的。眼看着南韵司回来,苏寰连忙迎了出去。
“这么想我?”南韵司看见苏寰正想张开双手迎接,被苏寰嫌弃地躲过去。
南韵司也不嫌尴尬,坦荡地放下了双臂,见他行色匆匆,就把门让了出来。
“慢走不送,你的小徒弟就交给我吧。”
苏寰的背影渐渐远去,南韵司收敛了虚伪的笑意,眼含冰霜。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床上的这位一定是尹清媚姑娘吧,小生这厢有礼了。”
南韵司猜的不错,尹清媚懒洋洋地睁开眼,点点头表示礼貌。
妖和妖的气场才合适,两人无需多言,便能在某些事上达成一致。
“我可威胁不了您,但是咱们可以做笔交易,你解决那个凡人,我帮你融合你身上的另一个灵魂。”南韵司露出了邪气的笑容。
“刚刚右护法大人不是很硬气嘛,不是还掐着我的下巴警告我吗?”尹清媚缓过劲来,睁开眼,露出她闪金的竖瞳,虽然实力并没恢复,但依旧不会惧怕眼前的这半只鸟。
“是我逾矩了,小生向您陪个不是,”朝尹清媚拱了拱手,南韵司狗腿地半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说:“这笔交易百利无一害,咱们都能实现自己的夙愿,不好吗?”
“没说不好,成交。”尹清媚绽放出甜美的笑颜,南韵司也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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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寰,现在应该叫南韵司,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督妖廷,房间里焦急得团团转的南婉儿一见着他便着急得凑上来。
“你究竟把崇芸带到哪去了?为什么不说话?!”
南韵司闷声不响地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微凉的苦味萦绕在舌尖,就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之前不是说过了,她没事,在一个医者那里休息。”
“不对劲,南韵司,你说实话,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办个案也是心不在焉的。”南婉儿一把薅住了他平日里非常宝贝的头发,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
南婉儿吓得立马松开了手,细腻的青丝在半空中飘忽。
喜欢保养头发,是真正南韵司的习惯,不是他苏寰的,深切的无力感让他都难以假装。
“没事的,崇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南婉儿害怕南韵司哭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安慰,从小到大,南韵司脆弱的一面都只在她面前展现,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看过不知多少次了。
苏寰心中冷笑,这妖人真懦弱,还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哭鼻子。
“走,查案去。”南韵司迅速抹了把脸,调整好情绪便起身离开房间。
南婉儿虽觉得狐疑,但眼下任务繁重,也没去在意这么多便跟了上去。
对于现下羁押在督妖廷地牢的鼠妖,当日在廷上的供词能确认的只有细作这一点,其余的并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这让擅长投机取巧的南婉儿犯了难,不能用狗鼻子解决的问题都是世界级的难题。
“你还是用用你的脑子吧,鼻子该休息一下了。”南韵司撇了一眼丧气的南婉儿说到。
“那你怎么不用你的翅膀呢,飞到半空中破案多爽啊。”南婉儿嫌弃到。
不过,今日的师兄又和昨日的不同,没有一见面就粘着要抱抱,就好像一晚上转性了一般,有些不习惯。细细想来,昨日的和前日的也有些不同,难不成他是来日/事吗?一天一天样。
“师兄,咱们就这么乱溜达行吗?”南婉儿看着路径越来越偏离自己的预想,忍不住问到。
“这几次的案子莫名地有联系,而且有指向性,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正在干扰我们的视线。”南韵司说到。
“你说的是之前那本书上面的蛇印记对吧。我以前在某个地方好像看见过,只不过时间太久,有些记不清了。”这么一句话点醒了南婉儿,她回忆到。
南韵司点点头,继续说到:“这次的细作出现的时机也非常巧妙,当时要放些妖去人界,若是放了杀伤力大的,一下子就会被发现,说不定除了鼠妖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小妖逃出去了。这次我们才发现督妖廷有细作,那么巧就直接被揪出来,这背后或许还有什么未发觉的真相在等我们。”
南婉儿也认同他的想法,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已经来到了他俩的师父,慧如长老的门前。
南婉儿不经颤抖了一下,童年的噩梦好像苏醒了,一声不响地缩到了南韵司的身后,期望他能像小时候一样保护她。
南韵司没有在意到她的小心思,大刺刺地伸手敲门,礼数周全地面对前来应门的门童。
片刻之后,他俩来到了慧如长老的会客厅堂。
“所来何事?讲与我听听。”鹤发童颜的慧如长老一边捋着自己的杂乱的胡须,一边看着堂下的两徒弟。
“师父,徒儿在查案途中见到一个古怪的印记,查询典籍也未曾找到它的记载,想来请教师父是否曾见过它。”南韵司将怀中贴身放着的描摹图呈给师父。
慧如长老的眼神一接触到纸面,脸上的皱纹便更深了几分。
沉吟了片刻,慧如长老缓缓开口:“据我所知,这个门派已经消失许久了,名为灵蛟门。”
南韵司忽然想到那日在小院里的那本古籍,上面也曾提到这个神秘的门派,可当时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