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哆哆嗦嗦地扶起翻到在地的机车,挂了好几次油门才启动,显然炮击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机车刚驶出遍地狼藉的商队,立刻侧翻滚倒,吉尔平恨恨地猛锤掌心,一把抓住
牛尸收拢,喊道:“狙击手!弯腰!”
炙热荒野扭曲了人的远方视野,但一线红影咆哮地跃出地平线,车队尽数漆成血红,车窗装甲外贴着白十字,而为首的车辆赫然是辆轮式步战车!攻击方将油门踩到底,黑烟滚滚。
“地狱啊。”西蒙比谁都先发现袭击车队,瞄准镜十字线盯着步战车顶的20机炮,他甚至看见了炮口喇叭形制退器,仅凭目前这些粗陋掩体怎么可能抵挡住粗如儿臂的炮弹?若是在从前的全副武装时期,西蒙还能骗骗自己摸近了扔反坦克手雷,但现在,怎么打!怎么打!
遭到攻击,还击,这是游骑兵的信条,也是西蒙的信条,狙击手沉默地拆下m110枪管,背包中抽出点50口径枪管,西蒙退下弹匣交给彼特,说道:“退光子弹,换新的。”少年愕然,旋即释怀。
借着炮击余威,血色车队迅即逼近了商队一侧,护卫们不成规模的子弹除了徒劳地蹭出火星一无所获,到最后,绝望地垂下了枪口。
车队一枪不发地横亘在路基旁,从左到右,一水儿的悍马,多少辆车便代表多少挺机枪,吉尔平双手举起,走到步战车前,喊道:“十字军!我们按照规矩留下了路费!这里离钢铁城只有100公里!你们想挑起战争吗?”
车门轰地被踹开,递出只扩音器,音色残暴狼罴:“我承认你们遵守了十字军的规矩,但,遵守规则本就是一件弱者才视以为护身符的白纸。”
“你屠杀了钢铁s3商队!你以为你背后的主子能在钢铁十三议会前保住你吗!十字军!”吉尔平挺直了腰板,不知他是色厉内荏还是确有所恃。
扩音器传来低沉连绵笑声,“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妈妈难道没教过你在拿着枪,尤其是拿着大枪的大人面前,要懂得尊敬,并且谦逊吗?”
“况且,血色十字军,最渴望。”
“战争!”扩音器蹦出“war!”这个词总领了全音阶狂潮,每一发铿锵射出的12.7毫米机枪弹则是音符,血肉爆炸成雾则是注脚,音阶,节节攀升!却,但在缺失了最激昂段。
20机炮管炸烂在一边,斜斜地居中断开,好像是条被顽童反复折韧焉掉了的枝条,扩音器气急败坏地伸了出来,暴虐狂吼:“谁打坏了我的机炮!把子弹都打光!所有人,全部杀光!”
尽管在肩窝有垫布缓冲,增压器带来的强大后坐力还是让西蒙感到有一柄铁锤由内到外砸扁了骨头,但此时不是计较疼痛与否的时候,西蒙抱着枪退到路基另一侧,m2机枪喷吐出数条火舌横扫过路面商队,刚失去了首领的商队护卫们伏在黄沙里,他们依旧在等待,他们来自钢铁城,北方最大的城市,工业城市,北方最明亮的人类之星。
西蒙把食指伸进破片手雷套环中,不知为何,阿多菲娜的脸庞浮现在眼前,一起的,还有她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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