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着西蒙脚步,塞兹心头油然升起几分嫉妒,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毛头小子非能抢在前头?靠着几分运气?或者仅仅是来自战前的神采?就连海德拉也为之撬动?阿多菲娜这时生死不知也是因为他,为什么?为什么?
塞兹给不出自己答案,他习惯性地举高了手枪,一记劈斩手刀,便是一颗活尸头颅在手中捏碎成渣滓,他很明白,只需要抬高枪,对着前头那个无名小卒打上一梭子,不单是操偶者,摄政王同样是奖赏他,更进一步,他可以拥有更多,更多本属于他的事,他的人。
这儿,只有他们两个,背后,只有他一人。
“让这支舞带走她所有的悲伤痛苦,她永远也不愿离开,不愿弃他们而走……”伊利湖畔的小渔船,娇小少女攀着破破烂烂的桅杆,手搭凉棚,望向北岸,她跳了下来,盘腿坐在少年对面,仰起头轻轻哼唱着,直到灿烈的红色充满了他的眼瞳,他知道,这叫做喜悦。
“永远也不愿离开,不愿弃他们而走……”
“他们舞过整个白昼。”
“直到夜晚,直到白雪落满了宫殿。”
塞兹缓缓地抬高了枪口,坚定地朝着西蒙摁下了扳机,5.7毫米子弹浪潮般击灭过一簇簇火苗,熄灭掉生者中的无意义躁动,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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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脚步,清理着只顾着向前的西蒙旁的拐角。他咬过胸挂里的镇定剂,牙齿咬碎了试管,玻璃残渣混着股股涩味吞咽进了肚腹,随后即是极度的冷静,凝静。
伊利湖从不是温柔的母亲,相反,他是父亲,严苛无情,飓风时常刮起冰雪,那时候,没有春天,就如二十年里,只有冬天,他们跋涉过北岸,在宿命里的遇见里,红发少女终于需要离开,而他,也必须离开赖以寄身的船,他一直都记得,临别时,她盘膝在湖岸边哼唱着的,她的听众是伊利湖妖,伊利魔鹰,以及他。
“自凛冬舞至夏日,又再一次迎来寒冬。”
“直到城墙轰然倒塌。”
“她永远也不愿离开,不愿弃他们而走。”
“永远也不愿离开,不愿弃他们而走。”
……
血线不住漫淌,阿多菲娜沉沉地笑着,红发一洒,她扶着膝盖站起。“啪叽……”拳头自血肉里拽出,分不清脸庞上是谁的血,但不可否认,她再次活生生打死了一头猛兽,打的骨骸稀碎。
“呵~你还有多少头?”起身到一半,阿多菲娜身子一滞,但她依然坚持地站地笔挺,即使无一物借力,胸口起伏着,脸庞两道清晰水痕流过,她从不否认她是个感性的人,所以,她会哭泣,特别将她所认为美好的东西打碎。
“够你战到精疲力尽。”操偶者招来新的突变兽,蹲伏在丛生棘毛中,熹微晨光昭示着东方鱼肚白,一夜将尽。“海德拉骨血只有这点,莫尔芬,你一定要搞得你死我亡为止么?”
阿多菲娜撩起衣襟,胡乱擦净脸蛋,拳头紧握,“嘎吱嘎吱”,她的皮靴翻出了烂跟,从梅利萨那儿揣来的黑皮圣经被鲜血浸得卷边,模糊掉语句,既然不认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她自然不想去思考,尤其是此时。
“把这句话,跟简妮、邓肯、莱昂诺说一说啊!”她咆哮道,“去和那些成了鬼魂的人说一说!为什么一定要搞得你死我亡!”
“你曾是我们的一员,但你永远不记得,是我们成就了海德拉,而非海德拉成就了我们!”光影跃过她的肩膀,红发少女站在光耀中,像一个女王。
“我决定反悔,先打死你。”
……
瓦砾抖了抖,塞兹拖着西蒙滚进废墟中,没待塞兹解下挠索,他先扶正了血色正如退潮样褪去的西蒙,塞兹晓得这是过度透支海德拉之血的结果,他一股脑扒拉开任何有益的药剂打进西蒙体内,但那股潮水毫不留情扫荡掉一切障碍。塞兹试了试西蒙鼻息,愈发微弱了。
脚下如波轻震起来,大概是猩红卫队在各处提前布下的定时炸弹引爆了,倚靠着心灵序波,心灵海德拉能精准地探测出建筑薄弱处,上层避难所或许还能留个一砖半瓦,下层必定是彻底掩埋了,塞兹叹息着,一套伊甸园创造器就这么毁了。
惋惜归惋惜,塞兹找出进入避难所前埋下的背包,腾出一圈输液线,作战服衣袖都不需撸高,一扯就破,他仔细擦净了刀尖,挑破开手腕,线的一端扎进去,另一端,自然是扎进了那个幸运的毛头小子,同样鲜红的血液传过去。
塞兹解下西蒙的胸挂,果然是找出了一包才启封的香烟,点起一根烟,袅袅白雾,塞兹掸了掸烟灰,淡淡说道:“幸好我是o型血。”
ps;这几章出现的歌曲段落,汇总后就是权游第八季第二集末尾的插曲,《jennyofoldones》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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