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似西蒙早夭幼妹的小女侍这会儿终于“呜呜”地抽泣了起来,她抹着眼泪,啼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活像只呛了水的云雀,洛莉哀哀哭道:“可是,可是,我再也不是chù nǚ了啊,我不值那五张明信片了……”
“不,不,这没有关系,你活着就
好了。”西蒙眨眨眼,轻轻捏过洛莉削瘦而菜色的脸蛋,他看了小女侍不知多久,缓缓站起,小腿微微发酸。
“你照顾好她,就把她当做你妹妹一样。”西蒙说道。
“我妹妹早跟我妈一起死强盗手里了,做不到。”彼特干脆利落回答道,虽然他并未推开小女侍,反而是更裹紧了她。“不过我是可以照顾她,前提是求求你别犯蠢了,多少次了?黑水镇那一次我都懒得怨你,这么久了,这种低级错误还犯就你的错了。”
“是……我不会再犯了。”西蒙呼出一口浊气,抖索着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顺便掏出小酒壶灌了口,俯身给了洛莉,说道:“喝点,暖和暖和。”
他们两个重新回到熙攘繁华的主街道上。“芒兹维尔流民nǚ nú!五个起卖!七十元一个!”拍卖师永不停歇地吆喝着。西蒙看着指着“殖民酒铺”的招牌道:“哪儿!都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呢。”彼特带着洛莉窜进了一家成衣店,几分钟后,一个怯生生、短发过耳的蓝瞳少女攥着彼特的手走了出来,稍微理了理,洛莉看上去是有几分相似西蒙。“你不能带着一个奴隶进酒馆,不然里头的酒客会认为你是来找茬的。”
“所以……”彼特随手箍着少女肩膀,问道:“花这么多钱,你是打算把这个女的当成什么养?你怎么跟莫尔芬解释?”
“她会同意的,两个人住的房间太大,留个人休息休息。”西蒙穿回了外套,冻了半天,他人也够呛。
“随便你,只要你别到时候搬来跟我睡就行。”这几天彼特都住在海德拉的招待所里,看管者薇薇安看在阿多菲娜里面子上没介意,反正偌大招待所人少得出奇。
三人走进了殖民酒铺,守在外边的拉米雷斯挺身而起,朝着楼梯口扬扬下巴,说道:“在地下斗兽场里。”
西蒙跟着拉米雷斯走下酒铺一楼,沿着幽暗的酒窖笔直往前,铁门后传来一阵阵如有实质的喝彩声、咆哮声,守在门边的酒保收了五人份的小费,便放他们进去。
“就这姑娘?诶?芒兹维尔百灵雀那个?马尔科不是干过她们全部了么?”拉米雷斯瞥了眼洛莉,淡淡道。
“没,大人,不是那时候。”洛莉小心翼翼解释道,西蒙手背在腰后,做了个手势。“这又不重要,有钱了,干点喜欢的事情呗。”
“那你该自己拿钱,你打算让光头管账?得了吧。”拉米雷斯鄙夷道,拨开围着斗兽场的人群,西蒙顿觉脚下泥沙松软地过分,鼻尖浓郁的血腥气在提醒他,是什么令泥沙松软。
“这儿,奴隶镇的地下斗技场,这里是帝国老兵死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多一处买进帝国逃亡者的地方。”拉米雷斯抱着胳膊,观看着掘坑中残酷的竞技,五个持着棍棒的男人正与一头蝎尾狮殊死较量,染成鲜红的沙子上已然躺下了数具尸体。
“这里的人,是角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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