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晗面色一变,没有想到楚非然竟会有这般反应,想要去抱他轻声安慰,但楚非然此时却猛然退后了几步,眸光里满是恐惧,楚云晗方一走近,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害怕的剧烈颤抖,见此,楚云晗便不敢再继续走上前,只得站在了原地,心中满是担忧。
“不要过来......我害怕......”楚非然摇了摇头,眼泪不断的往下流,脑子里卫芷晴被毁容的场面,还有她撕心裂肺的惨叫,零零碎碎的片段,飞速的闪现,但不过片刻,便又完全想不起来了。
“非然,不要怕,我是你父皇,不会伤害你......”楚云晗眸光闪过一抹痛意,语气极是轻柔。
楚非然似是没有听见般,颤抖着身子便顺着墙壁,缩坐了下来,将头埋在臂弯处,双肩不停的颤抖。
楚云晗即便不明白楚非然方才究竟想起了什么,但却知晓定然是很可怕的事情,不然又怎会这般?一时心中越发担忧起了卫芷晴的安危来,眸光看向楚非然,又不敢往前走,怕再次让他情绪崩溃。
没过多久,楚非然似乎因着极度的害怕,便渐渐昏睡了过去,楚云晗心疼的将他抱上了龙床,便召见了卢太医。
“朕怀疑,非然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才得了痴呆之症,卢太医,你仔细再看一看,想想有没有法子,以此对症下药。”楚云晗眉心紧拧,吩咐道。
“是。”卢太医恭敬应了一声,便走向床前,观察了番楚非然的面色,又仔细看了看眼耳鼻舌声,再把了脉,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道:“皇上,小皇子的确如您所言,受过刺激,但老臣怀疑,小皇子应是也被人下了药。”
“下药?”楚云晗眼中锋芒一闪,寒光乍现。
“是,老臣方才仔细察看了一番,想起皇上您说的话,小皇子受了刺激,这倒是个主要的原因,不过小皇子也被人下了药,又加之受了刺激,可能心智上便有了些影响,这才变得痴呆。”卢太医皱眉道。
闻言,楚云晗脸色越发变得冷冽,沉声道:“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将这痴呆症治好?”
卢太医叹了口气,如实道:“回皇上,老臣也不敢肯定小皇子将来能恢复,但老臣回竭尽全力医治,这痴呆之症,并不是短时日便能治好的,还需要长时间的治疗,许是才有效果,但这病,也是因人而异,小皇子最主要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刺激,若是不能将这根源拔除,这病很难医治好啊。”
楚云晗心中一沉,卢太医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若想要治好非然,必定要先医治好他的心病,但如今,他根本就不知道楚非然受过什么刺激,思及此,楚云晗皱了皱眉,又道:“方才朕曾试着问非然有关于他娘的下落,但听闻这件事,非然似乎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般,眼里满是恐惧,身子也不停的颤抖,朕猜测,许是与这件事有关。”
“既然皇上如此说,那么便是这件事无疑了。”卢太医眉头紧锁,心中沉思了片刻,复又道:“皇上,小皇子的心病在此,若是能将这根源拔除,再加之每日喝药,许是便能恢复。”
闻言,楚云晗转过身,眸光凝视着睡着的楚非然,淡淡道:“朕知道了,退下罢。”
卢太医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内殿。
楚云晗薄唇紧抿,想起卢太医方才说的话,心中已是明白,这件事与兰贵妃有关,前日里便收到了赵胤的书信,晴儿极有可能便在她手中,若真是如此,非然被下药,定也与她有关,想到此,楚云晗的眉目越发冷了几分,周身透着慑人的寒意。
......
凤雎宫——
这日,午膳之后,卫芷岚正在寝殿内看书,柳霜霜便来了皇宫,卫芷岚已是有三年没有见到过她了,如今再次相见,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中间隔了好几年的时光,关系变得浅淡,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是柳霜霜,似乎有很多话要问,卫芷岚刚开始还能耐心的给她说,后来这问题是越来越多,且问的问题,也是个个刁钻古怪,比如在北周这几年,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是有没有被哪家公子看上,有没有再想过嫁人诸如此类的问题,竟让卫芷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芷岚,当年我可是也找了你好久呢,没想到你竟然跑去了北周,可是让我好找。”柳霜霜叹了口气,言语间似有些不满,风情万种的瞪了卫芷岚一眼。
闻言,卫芷岚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当初选择离开西京,若不是正巧遇到谢远之,她也不会去往北周。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离开皇宫的时候,是因为心死了,在北周这几年,倒是比在西京的时候,舒坦多了。”
“唉,怎么说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总该告诉我一声,你可知这三年,我心里有多惦记着你?”柳霜霜叹了口气。
“当年走了,便没有想过回来,且离开皇宫没多久,皇上便派了大量兵马搜查,又封锁了西京,我又怎会有机会给你说?”卫芷岚笑了笑,知晓柳霜霜这些年惦记着自己,心中感到一丝暖意划过。
“你走之后,我去找过胤哥哥,当初我还挺埋怨他的,怪他不应该伤了你的心,竟让你选择离开皇宫,但时日长了,我发现,胤哥哥其实也很后悔,我想若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这般做。”柳霜霜道。
闻言,卫芷岚没有说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