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含墨离开之后,卫芷岚依然睡得很沉,因着酒意,竟是从正午睡到次日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但因着昨日醉酒,脑袋仍是感到有些昏昏沉沉。
卫芷岚摇了摇头,人也渐渐清醒了些,突然想起昨日是谢远之与北青青两人的大婚之日,自己好像喝多了,便提前离开。
思及此,卫芷岚不由得蹙了蹙眉,想起自己离开了谢府之后,脑子里便没了印象。也不知她是如何回来的,
正在卫芷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阿萝便提着食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笑道:“主子可是好些了。”
闻言,卫芷岚抬头,蹙眉道:“头还有些晕。”
阿萝笑了笑,便将食盒放在了圆桌上,这才道:“主子许是平素里不喝酒,昨日里却喝多了,一时身子有些受不住,缓一缓应是便能好。”
卫芷岚没有说话,仍是想不起自己昨日是如何回来的,心中沉思了片刻,便问道:“你可知,昨日我是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人送我回来的?”
语罢,阿萝浅笑,眸光看向卫芷岚,方才道:“主子,昨儿个是太子殿下送您回来的,主子喝醉了,便睡过去了,许是不知晓。”
闻言,卫芷岚面上感到些许诧异,倒是没想到昨日竟是北含墨将自己送回府的,蹙眉想了想;她好像记得在谢府的时候,自己因为想起赵胤,心中伤痛,一直不停的喝酒,后来还是北含墨将自己手中的酒盏给夺了去,不让她再喝,却没想到这人最后还将自己送了回来。
“主子,您从昨日正午便睡到了现在,奴婢瞧您睡得沉,也没有打扰你,这会儿您许是饿了,等您洗漱完,便可以用早膳。”阿萝笑了笑,将食盒里的饭菜,全都整齐有序的摆放在桌子上,方才退了出去。
卫芷岚微微颔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想起昨日,北含墨竟将自己给送了回来,心中竟感到些许不安;似是想到了什么,卫芷岚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离开皇宫之后,她便易了容,但却并没有贴人皮面具,而是用几种药材涂抹在了脸上。
这些药材对皮肤无害,是一种较为高明的易容手法,若是不用药水将其洗去,则不易被人发现;但此时,卫芷岚想起北含墨精明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般,心中竟有些不确定,不知这人有没有看出些不寻常。
卫芷岚秀眉紧蹙,突然觉得自己与北含墨这些天,倒是越走越近,从来了北周,得知赵胤与北帝许了利益,以至于让北帝派了大量官兵,在各城池搜寻自己的行踪,却这事也交由了北含墨负责;自己便想着离北含墨远点,甚至在谢府的时候,有时候北含墨上府,自己都是想方设法的避着他,却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无论自己如何避,好像都与北含墨牵扯的越来越深。
思及此,卫芷岚不由得叹了口气,竟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似是感到有些饿了,便不再多想,便下了床,洗漱了一番,这才坐到了桌前用早膳。
待用过早膳之后,卫芷岚因着脑袋仍有些晕乎乎的,倒也没有去盛华楼,而是在院子里练剑,从她会武之后,便天天练剑,以前无论是在景王府还是在皇宫,即便是在谢府的时候,都不曾停歇;但这段时日,因为整日去往盛华楼,感到有些累,已是有好些天没有练剑了。
卫芷岚依然将赵胤曾经教与她的剑法熟记于心,她一身武功,全是赵胤亲授,如今想起来,卫芷岚便感觉有些恍惚,若是当初她没有去到景王府学武,或许便也不会爱上赵胤,那三个月多的时间,两人几乎日日朝夕相对,也是从那个时候,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便对赵胤生了情。
正在卫芷岚练武的时候,阿萝便走了过来,但却不敢离着卫芷岚太近,以免伤了自己。
倒是卫芷岚瞧着阿萝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怎么了?”
闻言,阿萝笑了笑,“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语罢,卫芷岚不由得皱眉,怎么北含墨这个时候又来了?虽然昨日他将自己送了回来,但卫芷岚心中对他的警惕,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尤其方才想到,自己近日里与他走得越来越近,此时便想离着他远点儿。
思及此,卫芷岚便转头看向阿萝,吩咐道:“你去告诉太子殿下,便说我这会儿还不大舒服,不想见人,让他回去。”
阿萝面色一讶,倒是没想到卫芷岚竟会如此说,毕竟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且又极为出色,可是北周女子心仪的男儿;但卫芷岚竟然对太子殿下避而不见,心中竟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瞧着阿萝半天都没有反应,卫芷岚挑了挑眉,又道:“还不去?”
闻言,阿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便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阿萝便退出了院落,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手中紧紧攥着清风剑柄,便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在院子里练武。
一时间,因着正值深秋,枯黄的树叶簌簌而落,金灿灿的堆积了满地,卫芷岚将清风剑贯以凌厉的剑气,顿时便激起阵阵落叶,剑舞飞花,身姿翩若惊鸿。
待卫芷岚收剑入鞘,已是感到后背衣衫,浸出了薄薄的汗,正欲往房间行去,突然从屋顶上飘落一抹青色的身影。
卫芷岚愣了愣,不由得脚步顿了顿,但见男子俊雅如莲的面容淡然如水,眸光正凝视着自己。
似是没想到北含墨竟会突然发现,卫芷岚蹙了蹙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