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芷岚心中对孟管家充满了恨意,想起桁儿被人刻意推进莲花池,小小年纪在水里挣扎无救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痛,冰冷的眸光紧盯着孟管家,冷声质问道:“桁儿不过还是个孩子,你竟然忍心将他毒害,午夜梦回时,良心便不会受到谴责的么?”
闻言,孟管家面上不禁浮现一丝悔过之意,颤声道:“老奴不是人,老奴的良心被狗吃了,求芷岚小姐饶老奴一命……”
“饶你?”卫芷岚冷笑,清冷的笑容却是越发显得妖媚,冰冷道:“孟管家,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在永南王府待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吃穿用度都不曾亏待了你,又如何会突然将桁儿害死?”
说罢,孟管家便立刻噤了声,脸上似有些慌乱之色。
卫芷岚冷冷盯着他,却是将方才孟管家脸上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缓缓启唇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么?究竟这一切是谁指使了?是谁想要桁儿的命?!”
孟管家心中一颤,却是没有犹豫,直言道:“无人指使老奴,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害死了小公子。”
“呵……”卫芷岚冷笑,如刀锋般凌厉的眸光直视着孟管家,讥讽道:“倒是忠心,已是到了如今这个紧要关头,你竟然将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当真是不想活命了?”
闻言,孟管家脸色灰败,却是没有言语,想起赵煜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尤其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法子更是让人痛不欲生,心中顿时沉了沉。
“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便能让你尝尽百般痛苦。”卫芷岚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微笑,似是看清了孟管家此时内心的想法,冷声道:“我不会立刻要了你的命,而是会一刀刀将你凌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极致的痛楚,你可是想好了?”
语罢,孟管家面上满是惊惧之色,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害怕,似乎全身都生了凉意,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有命活着么?即便我不杀你,你以为便不会被人杀人灭口?”卫芷岚冷笑道:“可别忘了,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已经没命了,相信孟管家也不是愚笨之人,定是能猜到究竟是谁想要你的命。”
孟管家闻言,手不由得颤了颤,想起卫桁的死,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许后悔,强烈挣扎了一番,方才颤声道:“芷岚小姐,老奴将实情告知于您,小公子的死,的确是有人指使老奴。”
卫芷岚没有说话,冷寒的眸光依然盯着孟管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却是孟管家沉默了良久,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似乎下定了决心,这才道:“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指使老奴的。”
“老奴这些年来在永南王府忠心耿耿,王爷待老奴也是不薄,却不曾想竟突然财迷心窍,替太子殿下做事,将小公子害死。”孟管家老泪纵横,连连磕头道。
闻言,卫芷岚心中对赵煜涌起了滔天的恨意,她早便猜到此事定然不会那般简单,但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赵煜指使的。
或许方才还不明白,如今却是清楚了,因着燕楚莹之死,赵煜或许查到了当初桁儿向自己泄密一事,他向来行事荒诞,又极是心狠手辣,必定将此事也迁怒于桁儿。
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卫芷岚冷淡的眸光盯着孟管家,语气平静道:“即便你是被人指使,但你因为一己之私,竟将桁儿害死,看在你说了实话的份上,孟管家想要怎么死?我能给你留具全尸。”
闻言,孟管家心中大骇,原以为自己将事情的始末如实相告,卫芷岚定会饶了他一命,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顿时便吓得面无血色,连连磕头求饶道:“求芷岚小姐饶命,老奴已是将所有实情告知于小姐,还请小姐高抬贵手,饶老奴一命……”
卫芷岚神色冷冽,却是没有言语,手中的清风剑再次朝着孟管家逼近;顿时,孟管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心知卫芷岚不会放过自己,立刻便踉踉跄跄起身,正欲逃离此地。
然而方才走了两步,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孟管家不禁瞪大了眼睛,顿时便立在了原地,低头朝着自己胸口看去;便见卫芷岚手中的清风剑已然是从后背穿透了自己的身体,汩汩鲜血不断从外涌出,染红了他胸前大片衣襟,在这暗夜里越发显得渗人。
卫芷岚神色冰冷,动作干净利落的将清风剑拔出,顿时因着强劲的冲力,孟管家面色流露出一抹极致的痛苦,当即便应声倒地而亡。
黑夜里,依然星月无光,卫芷岚却是连看也没有看孟管家的尸体一眼,转身便收剑入鞘,走出了小树林。
……
七月,正是炎热时节。
因着酷热难耐,便是皇宫角落处处都放着冰块降温,但暑意依然未消,老皇帝则让沈妃以及柳妃随行,去了骊山上的清泉宫避暑。
卫芷岚心中对赵煜的恨意也越发浓烈,她向来冷静,即便很想杀了赵煜,替桁儿报仇,但心知如今并不是时候,赵煜即便再如何荒唐,也终究是一国储君;若是因着自己一时冲动,将赵煜杀了,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老皇帝定然也会雷霆震怒,迁怒于整个永南王府。
思及此,卫芷岚极力隐忍着心中的仇恨,表面依然维持着平静,亦如以往般,每天在沁雪阁练剑看书,将卫桁的死,深埋在心底。
也正是这个时候,卫芷岚随着赵胤去了一趟燕州,回来之时已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