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花嘻笑着快跑过去,一把抱起小汤圆,摸着他的小脚丫,查看有没有被滚热的水泥地面烫伤。
“小汤圆乖啊,跟姨姨进去玩啊。”
“哇,好可爱!”胖嘟嘟的身子穿着一件蓝色、印小黄鸭的连帽衫,遗传自蓝田玉的模样,灵动可爱,惹得童颜止不住在阮飞雪耳边惊呼。
童颜在陌生的地方一点不拘束,和爽朗性子的蓝田玉聊得也很是兴起。期间还不住地逗弄小汤圆,整个屋子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蓝田玉偷偷跟阮飞花感叹,这个城里妹子可真是大方,要是飒飒有她一半的性子就好了。
吃过午饭,范成去收拾碗筷厨房,范母切了西瓜留蓝田玉招呼客人,自己带着小汤圆上楼午睡。
“阿玉姐,你和姐夫的感情可真好,太让人羡慕了。”
阮飞雪提醒过童颜范成不能说话,可她一顿饭观察下来,发现,这个范大哥虽然是个哑巴,可她对阿玉姐却这么好,一举一动都在照顾她,也不用她动手干活。
他们之间的情谊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之间。
童颜心生艳羡:“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啊!”
“哎哟,你这个女娃子可真会说话。”
蓝田玉十几年的大姐大生涯,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你们姐夫就是话少了点,但都体现在行动了。不过,你可不能早恋啊,想当初我就是读书时被你们姐夫缠上了,现在才沦为一个家庭妇女。”
蓝田玉摸着自己肚皮上的一点赘肉,苦恼身材走样。
阮飞花也在一旁告诫阮飞雪不能早恋,弄得阮飞雪哭笑不得。
傍晚,天边的火烧云瑰丽无双,这是一种世界上最杰出的画家,也无法描绘出来的,震撼人心的美丽。
坐在田野上近两米高的稻草垛上,欣赏着天边燃烧得热烈的火烧云,童颜感叹:“看到他们,我就相信爱情了。”
童颜的眼睛里闪烁着似火烧云一般热烈的神色。
坐在她一旁的阮飞雪转头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浪漫的爱情呢?相配的人,因为合适才能走到一起。”
“哎哟,你这样就不可爱了,飒飒的少女心呢?”童颜拿着稻草挠阮飞雪的痒痒:“我才不管什么相配不相配合适不合适呢,既然两个人之间萌发了爱情,那就证明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童颜轻握拳头,摇摇晃晃从稻草垛上站起来宣布:“我一定会拥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
阮飞雪轻叹一口气,蓝田玉和范成之间可称不上是惊天动地的爱情。没有互相的妥协和悉心的维持,两个人的感情怎么会细水长流?
童颜理解的爱情未免太理想了,可也很勇敢。
“太晚了,蚊虫多,我们回去吧。”阮飞雪小心从稻草垛上滑下来,阮飞花早就先她们一步回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蚊子都爱叮童颜这个城里人,阮飞花天天给老屋熏艾草,阮飞雪的屋子也挂了蚊帐、点了蚊香,童颜身上也抹了六神花露水,结果这些日子下来,童颜身上还是多了不少小红包。
童颜对爱情的雄心壮志都被可恶的蚊子浇灭了。想到身上的肿痛,童颜头皮一麻,觉得头顶“嗡嗡”飞绕着一群蚊子,她急忙利落地跳下稻草垛跟上,阮飞雪回家的步伐。
隔天,童颜的母亲开车来接她回去,说是要带她回香港看望她的外祖父母。
阮飞雪和童颜在院子里依依不舍地告别。
阮飞花和童颜的母亲则在院子外说一些场面话。
童母看着是个穿着时尚的女强人,妆容精致,谈吐优雅。奇怪的是,穿着随便又素面朝天的阮飞花站在她面前落落大方,竟显得毫不失色。
“真是太感谢你们的招待了,童童这些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我们登门做客的,不能不带礼,请一定要收下这些礼物,也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一点心意。”
“童童妈太客气了,孩子的朋友来家里玩,随意点就好,哪用这么多礼。”
“你们家的飒飒可真是个好孩子,懂事勤奋又礼貌,多亏有她在一旁劝着童童,她才不至于过度沉迷追星。”
“你过奖了,我们家飒飒性子腼腆,没有你们家童童经常带着出门玩,她只怕真要成为一个书呆子喽。”
别人家的孩子,阮飞雪,童颜:“……”
将自家做的一些腊肉、腌制梅子、金桔、果酱放上车,送走童颜母女俩,阮飞花哼着小调收拾客厅的一堆名贵礼品。
阮飞雪走进门,眼神不自觉落在阮飞花随手别在花苞头的白色野花上。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阮飞花站在童母面前仍是落落大方,没有一点不适。
阮飞花身上有一种气质,那是被青山绿水养育出来,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随性、自由、率真。
她好像沈从文笔下的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黒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切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当然,阮飞花一点也不似山头麂鹿一样乖,她也经常发愁,容易动气,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就绝不和人动口。
但她无须自卑,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美并不囿于外貌、衣着、才识和阅历。
“飒飒,你发什么呆呢,看看这些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挑出来,再送一部分给阿玉家。”
“嗯,好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