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女孩被带进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江古染跟在里面，纵然是大白天，她还是打开了所有的灯，这些女孩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互相依偎着，整个空间低沉得可怕。
江古染不知所措，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窒息感在体内每一个细胞蔓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特殊的一群少女。
手收回衣兜里，触碰到手机，想起什么，便掏出来，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房间里开始响起虫儿飞的钢琴曲。
不忍点开人声版，她怕里面的歌词让她们更加难过。
旋律一遍一遍地播着，小时候听过的那些歌词却越发清晰地钻入脑海里，挥之不去。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唐景之本来就是男孩子，不懂得如何安慰，不放心外面自顾自抽着烟的心悱，便先出来。
没有看见那面目全非的女鬼，却看见心悱蹲在地上，正难受地干呕着，脚边是一地的烟蒂，而台桌上烟盒开口正对着他，已是空荡荡。
他捏了捏眉心，上前蹲下，扶住她的肩膀，在后背轻轻拍打着。以前自己好奇，第一次吸烟时，也是这样头晕想吐，以后便再也没试过。
而心悱，她抽了有多少根。
……
外面有长笛鸣起，镇上并不繁闹，处于中心位置的麻将馆里，两人均历历可辨。
“你报警了？”南心悱看向陪她蹲在一旁的人，神色有些凝重。
“嗯。等警察来，一切会慢慢变好的。”唐景之点头，手覆上心悱的眉眼，想要抚平她的悲伤，在抱出小女孩前，他就打了出警电话。
腿部微微有些麻，就着唐景之的手臂，南心悱站了起来，对上面前那双仍有光芒的眼睛，不忍吐露真相。
终是牵起嘴唇，“那个人，就是一名警察。”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昆哥。
唐景之微微诧异，愣愣地看向地上的人，又转回头看着心悱，眼里有迷茫，等着她的下文。
“你看，那人天庭饱满圆润，觀骨微微凸显，本是有权之人，眉心尚可见一点点的紫红色，应该是早年与犯人交过手留下的正气。”
南心悱嗓子微疼，说得有些慢，看向地上那人，“只可惜后来心术不正，大抵是挺不住诱惑吧，他第一眼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面相已经大变，眼神浑浊，眉尾下垂，杂毛乱布，腮骨微微凸显，均是小人之姿了。”
如此矛盾的面相，也让她有些担心，紫红气向来难得，这个男人却如此辜负，那么背后的利益输送有多少，才让这人忘了自己最初的坚持。
还有多少人也这般同流合污。
他们现在来到的是深渊，却从不是尽头，也让她不敢相信这里的警察是否仍然正义。
唐景之开始在那男人身上摸着，果然，在衣服内兜里搜出了带着钢印编号的警用手铐……
很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封锁住这一间四方的麻将馆。
唐景之正想上前说明情况，一把枪支已然对了上来。
看着有人扶起地上昏迷的男人，以及周围迅速包围着他们的人，南心悱神情自若，心中却冷笑，果然如此这般溃烂不堪。
“就是你们报的警？正好，这是我们大队长，敢袭警，一个两个都给我拷起来。”
刚刚进去里面的人快步走出来，附在发号施令的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脸色猛的一变，大手一挥，已有一批人闯进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