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那半死不活的师父来,”
“简直是九牛一毛!”
他敏锐的目光,
始终没有移开过方子年身后卧着的那一柄长剑,
继续自顾自感叹地说道,
“好剑!”
“好一把追风破影的宝剑!”
“只可惜寻错了主人!”
“可惜,可惜啊!”
方子年倒也不起怒意,很是温文尔雅地笑着说道,
“前辈若是喜欢这柄剑,方某倒是乐意奉送。”
说着抬手正欲解开胸前所系上的活结。
杨风刃也颇有兴趣地随声说道,
“能被这关西鬼煞邬凌风所相中的宝剑定然是错不了的!”
只不过他说话的语气中似乎总是带着一些怒意。
邬凌风消瘦得如小竹节一般细长的手指微微扬起,
轻声说道,
“年轻人,这剑是有灵性的,会识主!”
“我呢,一是不擅长剑术,二也不愿夺人所爱!”
他上下打量了方子年缓缓说道,
“我见你倒也是懂剑爱剑之人,”
“你若真心不想辜负此剑,”
“那就为它寻一个真正的有缘人吧!”
“也不枉费了当年铸造此剑之人的毕生心血。”
方子年的眼中闪过一片希冀,似乎想询问些了什么。
但挂在嘴边的话却被他生生地咽了进去,
此地绝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是默许着点了点头。
步青云又笑着说道,
“邬老头,既然你这么识货!”
“你看我手中的这把如何啊?”
“顺便也帮我寻上一把趁手如意的兵器,”
“怎么样?”
邬凌风轻蔑的神情都未曾瞥他一眼,
不容辩驳地说道,
“如若我不曾记错的话,”
“这刀的上一任主人从得到此物之时,”
“足足见过了十一次的日出,”
“才等到脑袋搬家的那一刻!”
他不屑的目光继续扫过步青云,接着嘲讽地说道,
“你觉得自己的本事比起他来如何?”
他此言一出,大家的心里着实都是吃了一惊。
对于这一柄传闻中的利器,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耳闻,
都是些零敲碎打的空穴来风的杜撰野闻。
而现在身前的这个人居然能够知晓的如此的详尽,
怎么能不让人意外呢?
步青云仍旧笑着说道,
“这刀呢,”
“在我手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如此看来的话,”
“我至少也快赶得上那人一半的本事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
他仿佛是听自己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不成声地接着说道,
“对了,邬老头。”
“上一次脑袋被搬家的那位很厉害吗?”
邬凌风此时刻的目光就像寒意的刀锋一样,
从步青云的脸上划过,
却也不在说话。
此时恢复正常的于百里,
终于以一个主人的姿态再次说话道,
“诸位此行的目的,于某心知肚明。”
“只不过凡事都得依照江湖规矩而办。”
他礼貌地用手轻声地拍了拍身前的木椅,
说道,
“还各位先请落座,品尝几碗沈府密制酿造的陈年老酒。”
在场的几人也都不讲客套了,各自落座就着酒碗畅饮了起来。
刚一坐下的邬凌风,
即刻就被玉石桌上的那只犀牛角杯吸走了目光,
他锐利的眼里顿时有些诧异。
对着于百里缓缓地轻声问道,
“于楼主?”
“怎么他也要来吗?”
于百里带着笑意正色地说道,
“邬前辈好眼力!”
“这都是家师的意思。”
邬凌风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
“沈三爷这般的义薄云天,难得难得!”
于百里笑着回答说道,
“邬前辈最是了解家师的。”
“家师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沈府不能坏了规矩。”
“至于他人是否会来,”
“也只得随由他的兴致所定了。”
其他三人听得他们一口一个他,
也不点破究竟是谁,
各自心中忍不住地揣摩起来。
步青云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未曾离开刀鞘的寒冰刃,
一时来了劲头,
饶有兴致地赶忙问道,
“于楼主!”
“你跟邬老头俩人口中的这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你们还是不要再卖关子了。”
“直接说出来让我们三人也知道知道,”
“说不定啊,我有可能还是他的相交好友呢!”
邬凌风没有看他,就只当是野犬乱吠的嘈杂之音。
转头对着喝的兴起的杨风刃似笑非笑地说道,
“杨帮主!”
“贵帮的两位长老伤势是否已经痊愈?”
杨风刃微醺的古铜脸上泛着红光,
带着些许醉意地说道,
“承蒙尊下关心,”
“那两人的伤情都已经没有大碍了!”
邬凌风诡异的笑容里面浮现出些许的愕然,
稍有不解地说道,
“哦?”
“不知道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妙手回春手段的神医?”
“我还真是想认识认识!”
杨风刃刻意地加重了语气接着说道,
“有!”
“当然有!”
步青云无处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