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紫色光剑直直逼向宫千竹,宫千竹只顾得抱住昏迷的逆煞,却并没受此一击,睁眼只见一道横过的蓝色光带帮她挡下了,楼兰杀被震出三尺开外,咬牙切齿地瞪着墨子离,不怕死地大吼道:“墨子离,我们只要宫千竹,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墨子离的目光骤然冷冽,楼兰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笑话,想伤我徒儿,先问我答不答应。”
宫千竹将逆煞扶起来些,察看他身上被忘川河水腐蚀的伤口,一点也不担心墨子离,楼兰杀连她和云罗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倒是逆煞的伤比较重要。想起之前昭和说过曼珠沙华的花汁对伤口愈合很有效,抬手召来数朵,挤出火红的花汁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楼兰杀不过三招便被墨子离逼得连连后退,紫凝见她不敌也上前来助阵,麒麟过处全都燃烧起了绿色的火焰,如同星光焰火一般,接连从空中落下,划出无数道绿色的光弧,有的落在岸上将一大片曼珠沙华焚毁,有的落在水面上却依旧不灭,顺水漂走。
若是单单对付这两个毛丫头,对于墨子离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可偏偏多了一只麒麟神兽,麒麟本属火系,又擅瞬移,每每剑锋还未擦过它的麟毛,它便连人带兽一同消失,出现在下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宫千竹有些担心地看着墨子离,这些年为了姐姐,师父的修为折损了许多,她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便惊动了附近魑魅宫的人,藏臣带着随从匆匆赶来,看到逆煞伤痕累累的样子倒抽了口冷气,一掌将宫千竹推开,接住逆煞给他敷药疗伤。
藏臣所带的随从们很快便将正在打斗的墨子离等三人团团围住,每人手中红光乍现,凝结成无数的丝线朝他们飞去,很快便缠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将三人包裹在里面。
“师父!”见墨子离也被他们困住,宫千竹顿时就急了,连忙爬起来扯着藏臣的袖子不放,“你们抓错人了,是那些魔界妖人伤的逆煞,和我师父没有关系啊!”
藏臣冷睨她一眼没有说话,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立于莲榻边的幻浮生微微躬身问道:“楚殿,现在救人吗?”
楚摧城挥手制止,“再等等。”他是很想要看看这场游戏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反正宫千竹迟早会被他带回去献给魔君,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幻浮生点点头,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忽见巨茧开始从里面融化,破口处还吐出了绿色的火舌,眼看三人就要从破口处出来,随从们立即变阵,快速移动成五行八卦阵,巨大的八卦印腾空而起,将巨茧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每人手里紧握一根无形锁链,不停地移形换影,不一会儿,巨茧外又多了好几层锁链覆盖。
“喂,你们这些人,不要蛮不讲……”宫千竹的话还未说完,忽见眼前无数的人影闪过,下一秒一人便窜到面前,她定睛一看惊呼出声,“幻浮生?”
话音刚落,她的嘴便被幻浮生捂住了,下一秒移形换影,在空气中只留下两道虚无缥缈的影痕。
宫千竹被摔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自己被扔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眼前金星乱冒,待金星散去后才看清眼前的东西,软软的豹纹薄毯,软软的坐垫,软软的枕头……嗯?枕头好像不怎么软,戳戳还有点硬。
“你想戳到什么时候?”旁边站着的幻浮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将她把神游拉回现实。
宫千竹眨眨眼睛,看看幻浮生一脸憋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张孤冷的妖孽脸,下巴削得比她还尖,狭长的双眼毫无波澜地直视着她,眼皮上是妖冶的暗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抹了眼影,眉间一颗玄金色冰晶,阴柔中却又不失英气,乍一看的确雌雄难辨,她一惊,不会又遇上了一个阴阳人……不,是双性人吧?
环视四周一圈,这里竟是莲榻里面,刚刚坐在莲榻里对师父大放厥词的人……那么这个人是……楚摧城?!
宫千竹大惊失色,蓦然发现自己竟枕在人家的腿上,忍不住哀嚎一声,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她连忙爬起来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你就是楚摧城?你做这一切到底想要什么?”
幻浮生听到这话气得恨不能撕了这个女人,竟然敢对楚殿如此不敬!
楚摧城倒是镇静多了,抬眼看了看她,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你。”
“我?”宫千竹指了指自己,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连忙用她那不太灵光的脑子将她所知道的所有零零碎碎的消息拼合在一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些年来楚摧城带着魔物四处作乱不仅仅是为了制造恐慌,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寻找至善至纯之人作为让魔君复活重生的祭品,找不到至善之人,便拿内丹较纯之人勉强献给魔君,王屋一派也是因此被他屠门,他们后来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人给救了回来。
而遗修曾经对她说过,能跳下忘川河而完好无损的只有至善至纯之人,而她刚刚情急之下跳了下去毫发无伤地上来了,那就是说……
他们要找的至善之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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