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杵在门口,第一次不化妆就出门,脸上有着彻夜未眠的憔悴。
“怎么了?你这个架势,是刚从哪里回来?”我以为她刚刚参加什么通告回来,可能丢了钥匙,所以来找我。
我刚要拿过她拖着的行李箱,林越听见动静,就裸着上半身从卧室里出来。长期保持健身状态的他,展现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八块腹肌勾人的很。
李茹瞪大眼,萎靡的精神去了大半,眼里满是惊奇。
我被看的不好意思,朝林越投了个飞刀眼过去。
林越打了个哈欠,看看我,又看了看李茹,最后转身回卧室穿了他昨天穿的那件衣服缓缓走出来。定制的英式西服,深灰色的隐纹,衬托出他宽肩窄腰,优雅而有力的身材线条。
“怎么回事?”他走到我的身边,很自然地从背后搂过我的腰,贴合着我身体。他问李茹话时,像极了一家之主。
李茹顿时被他的气场弄的浑身不自在起来,好像入侵了不该她出现的领地一样,迥然地对着我说,“我是来辞别的,今天的飞机。我怕等我走了,到了美国再说,你会和我生气。”
我大吃一惊,“搞什么飞机。你这个时候说,我就不生气了?怎么这么快?都没吃散伙饭呢,你就说你机票都定好了?”
李茹淡然一笑,“什么散伙饭不散伙饭的,咱们两个人还玩这套虚的?等你来美国,我请你吃顿大餐。”
“几点钟的飞机?”林越的声音却很淡,淡如薄雾,晨光沿着他俊逸的侧脸线条而下,在他的下颏处浅浅地折射。
“九点四十。”李茹说。
我看了眼时间,只剩下3个小时不到了。最多再说一会儿的话,就要赶去机场了。我猜李茹是故意挑这个时间过来道别,好让离别的情绪不会太过漫长。
林越也抬手看了下表,然后揉揉我的头说,“我们送她去机场。有什么话,你们路上说。”
我点了点头,很放心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安排。
林越拿着车钥匙最先下楼,去车里等我们。
他走后,李茹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逃出如来掌心的泼猴,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唐诗诗,你还真的会咬人的狗不叫啊。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你居然胆子这么大。你这算婚内出轨了,你知不知道!还好是我来,要是沈家的人来,你就等着浸猪笼吧!”
我知道李茹不是真谴责我什么,而是在提醒我不管最后要不要和林越在一起,我那段可笑的婚姻都必须早点解决,不然反受其害。
我苦笑着和她打哈哈,才总算把她的嘴巴给堵上,然后从冰箱里拿了几**牛奶,就拽着她下楼找林越了。
站在电梯里时,李茹的手机响了,她看都没看就关机了,和我解释一笑,“经纪人打来的,肯定还不死心,想劝我留下。”
我其实不小心瞥见了来电显示号码上,徐天野的“野”字了,但看破不说破,只微笑说,“如果他那么诚心留下你,你不考虑考虑?”
李茹靠在电梯壁上,淡定丢了我一句,“他一个小小经纪人,又不是公司的大老板。什么未来都没办法和我许诺,连空头支票都开不起。光有诚心,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是在吐槽工作,还是吐槽徐天野没办法给她任何承诺,让她看不见希望,只能悄悄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我们下楼时,林越已经把车从停车场里开出,在公寓楼的门口等我们。
我把一**牛奶递给他,垫垫饥,就和李茹一起坐在后座上。
车子很快启动,车窗大开,李茹刚点了一根烟,林越就突然开口,“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林越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李茹身体一僵,让我一愣。
我不觉得林越会是那种多事的人,就算是我抽烟,只要没烟瘾,他估计都未必会管。何况是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李茹?
然而,李茹一向很倔,喜欢和人反着来的,结果在林越的提醒下还真没有抽,只是把烟伸出窗外,放在风口处,任由烟雾顺着风刮跑,连一丝烟灰都看不见。
“你什么时候起抽烟的?”我有些诧异她竟然随身带烟。
李茹笑了笑,弹下烟身,“早就抽了。工作压力太大的时候就抽几口。不过为了维护公司帮我制定的纯情玉女形象,从没有在公众场合抽,都是躲起来抽的。”
只一句话,我就突然觉得李茹放弃自己的这个事业也没什么不好的。做真实的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对于她的远行,我竟也没之前那么排斥了。
过了一会儿,我晃了晃她的手臂,“到了纽约,有人接机吗?住哪里?都安排妥当了吗?”
李茹点了点头,“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国。那边我很熟的。还有一些同事走出国门,在那边拍电影打拼事业的前辈,都能罩着我一点。不用担心我。”
一路上我都刻意避开了徐天野这个人,没把话题往他身上扯,就怕让李茹不自在。
结果,等我们三个人赶到机场时,刚下车,就看见徐天野堵在机场门口,俨然是在等我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林越下楼开车等我们的时候,偷偷给他好兄弟通风报信的。
我想,人没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还是让他们把话说清楚比较好。我没有凑热闹,而是拉着林越走开,给他们留出单独的私人空间。
我和林越与他们隔开五十米远的距离,却放心不下,一直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