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烟下马后,带着二人来到庙前,褐袍青年上前迎接道:“如烟为今夜开了个好头,二位上宾,请!”“不但开了个好头,我还一箭双雕,一下子请来了七贤庄和百花山庄两庄的主事人!”苏如烟柳眉似月,得意笑道。
“哦?”褐袍青年同样喜道,“如烟可否告知二位称呼?”苏如烟走上前去,对他耳语几句后,褐袍青年俯身就拜,道:“徐少庄主和文大小姐心系国家,我梁兴佩服!”
“梁兴?”徐、文二人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问号。徐晟心中讶然道:“原来他就是梁兴,不知水渐飞为何要抓他?”
看到二人微愣的样子,梁兴道:“二位想必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梁某叫你们过来的用意吧!”苏如烟道:“还请二位稍等片刻,一会儿他们几个回来后,一并再说。”
“菁儿,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他们,北派的水渐飞和四堂主正在找他?”趁着等的间隙,徐晟在文菁耳边道。“还是等一会儿吧!”文菁道。“那你说,他们说的抗金大计,具体指的是什么呢?”徐晟又道。
文菁分析道:“我也不太明白,只是猜想,他们像知府那样,把各方人士都请来,可能也是共商抗金之事。只不过那边是官家的,而这里是民间的。”
徐晟正要再问时,却听得一人沉声道:“苗刘两家来了!”二人朝不远处望去,果然看到席间的苗傅和刘正彦也正在换换下马,朝这边而来。梁兴自然是亲自走上前去迎接。不一会儿,又是零零碎碎几人到来,让二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云霄派的宁立本。他的到来,也让徐晟提高了警惕。
宁立本见到他们,也是心中暗暗称奇:“怎地他们也来了?罗师兄是被他们明教所害,这仇还没报,而这两人在不归林的时候又有恩于我……”想到这里,他一下子陷入了矛盾之中。
这时,梁兴见来人已经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可能还有少数几家还在路上。深夜把大伙请过来,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再不出手,各位可能三日后就要纷纷慷慨解囊了!”徐晟心中一惊,暗道:“他怎知三天后知府要向大家募捐?”
“除了宁道长,大家今晚可能都去了王大人府中吧?”梁兴接着问道。
“没错!”刘正彦焦躁道,“知府大人心系二圣,我们这些庶民和他一起分忧,又有何不妥,又与你梁兴何干?”“刘义士,如果小女子说,三天后的募捐,大家一个子儿都不要给,不知您有何感想?”苏如烟道。
“你说什么?”刘正彦怒从心起,大叫道:“姓梁的,你和这个妇人莫不是金鞑子派来的奸细?”说着,要冲上前去,和他火并。
苗傅死命拦住他,道:“刘兄,听他说完也不迟!”“刘义士一片赤诚之心,叫小女子好生佩服!”苏如烟笑着说道,“只不过,刘义士可不要被王朴那狗官给骗了!”
“你说什么?”刘正彦几乎是怒不可遏,道:“你这小妖精再说一次试试!”“如烟,不要胡来!”梁兴叱道。苏如烟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不安分地退到一旁。梁兴又道:“刘义士,请听梁某一眼,我们已经查明,王知府已经和一帮贼人勾结到了一起,准备私吞大家捐献出去的金银财宝!”
“梁小哥这么说,可是有证据?”还算理智的苗傅问道。“当然有证据!”梁兴说话间,又抬头看了一下天,道:“时辰差不多了,如果还有像刘义士一样不相信的,可以随梁某走一趟!”
“好!”刘正彦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狠狠道,“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刘正彦第一个就做了你!”“还有谁想去看的?”苏如烟问道。
“承蒙梁大哥不弃,徐某和师妹也愿意走一趟!”徐晟上前道。他刚刚听到梁兴说出王知府的本来面目时,就无比敬佩地看了看文菁。因为早在席间时,她的“不知知府大人的真正情况”这句话就让徐晟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所以二人就商定了,要去看一看王朴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梁兴和苏如烟在前面带路,徐、文、刘跟着,各自驾马又朝城中而去。不多时,文菁现,梁、苏二人带去的却是秦淮河的方向,便一边驾马一边朝着身边的徐晟道:“晟哥哥可知他们要带咱到哪里去?”
徐晟看了看四周,摇头道:“看不出来!”文菁心中偷笑道:“晟哥哥真是个路痴,咱们下午的时候还在对面的孔庙那边看过的!”改为单手执缰绳,指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问道:“这条河你总该认得出来吧?”
“扬子江?”徐晟刚说出口后,自觉不对,因为看河的宽度,比长江窄多了。苏如烟听到二人的谈话,回头道:“徐少侠,这可不是扬子江,而是——”“对对对,这是秦淮河!”徐晟恍然大悟道。
“苏姐姐,去秦淮河,那去的可是——”文菁问道。“妹妹好聪明,我们要去的就是青楼,因为这会儿,王大人正躺在温柔乡中呢!”苏如烟听她不好意思说出“青楼”二字,接过话道。
徐晟小声问道:“菁儿,这个你都猜得出来?”“秦淮河一边是孔庙和书院,另一边却是烟花巷陌之地,咱们白天逛得是那一边,晚上到这里,自然就是那种地方了!”文菁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的推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
越来越靠近前面的一片灯火通明,梁、苏二人放缓了马的脚步,道:“各位,我们就把马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