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九名壮汉只剩五人,威势大减,阵型渐乱。张涧雨舔了舔嘴角的血,顿时精神大振,连连进击,抢来双刀在手,上劈下撩、左砍右削。那五人见张涧雨刀法凌厉、招式沉稳,而且越斗越勇,都不免心中焦躁,露出怯意。张涧雨变起不测,飞起一脚,早又踢倒一人。旁边二名壮汉趁张涧雨招势使得老了,一左一右抢攻,指望偷袭得手。谁知张涧雨空中翻身,右手刀翻飞向左,左手刀辗转向右,刀光所及,两人血溅当场,双双毙命。
能继续战斗的壮汉只有三人了。他们自知不能克敌,夺路便逃。张涧雨双刀飞出,杀死二人。又一个箭步上前,将仅剩的一名壮汉踢倒。这一脚劲力太足,那人倒地时撞到石头,头骨崩裂而死。
那胥吏吓得面如土色,连射三箭,都被张涧雨躲过。再要拔箭时,箭筒内已经空空如也。他只得丢下雕弓,赶马匆匆奔逃。张涧雨一步来到自己马前,取下弓,搭上两支箭一齐射出。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中胥吏左肩,一支箭射中右肩,贯穿肩胛骨。那胥吏疼痛难当,跌下马来。他忍痛翻身,站起身来想要逃走,只听背后嗖的一声,一支箭已射穿他的右腿。胥吏无法站立,在草丛中痛苦翻滚。
张涧雨回头看了看屈文峰的尸骨,才感到心痛难忍,立时泪流成河。他先将屈文峰抬起来横在马背上,再取出一根绳子,一脸阴沉,一步步走到胥吏跟前。那胥一脸惊恐,强忍剧痛,喘着粗气问道:“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放了我?”
张涧雨并不说话,牢牢绑住胥吏的双手。胥吏接着说:“你敢杀我,你家满门必死无疑。你如果放了我,我回去面见大人,说不定保你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张涧雨怒扇了胥吏两耳光,打得他眼花耳鸣,脑袋几乎掉落。胥吏不敢再发出声来。张涧雨挽着绳子的另一端,爬上马背,“驾”的一声,将胥吏硬生生拖回紫帐山。
夜幕降临,月已初生,位于紫帐山深处的石屋石院中燃起了灯火。正厅之上,张铁汉坐着主位,陆大壮坐着二席,三席上虚着屈文峰。其余弟兄按次序入座,等着屈文峰、张涧雨归来,一起商议山中大事。
谁知道,张涧雨哭声震天,抱着屈文峰尸身,拖着伤痕累累、脸肿腿折的胥吏,步履沉重跨进院子、直奔正厅。
众兄弟见到惨状,悲痛欲绝。张铁汉身为兄长,却最是性情中人,见此惨景,立时捶胸顿足,几欲哭倒在地。陆大壮双眉紧锁,压根咬碎,恨恨地说:“屈贤弟通诗书、识文字,一世清高,竟然遭此毒手。张贤侄,是谁害的屈三叔?我定要活活剐了他!”
张涧雨收起眼泪,指着胥吏说:“就是他,指挥九个恶汉,杀害了屈叔叔!”陆大壮听得这句,一把抓起胥吏,重重地摔在地上,逼近一步问道:“那九人呢?你们怎敢杀我兄弟?”
胥吏被张涧雨用马拖了一路,摔得满身是伤,撞碎了几颗牙,现又被陆大壮一摔,委实受伤不轻,吐出一口血来。他顺了顺舌头,声嘶力竭地说:“我们以为他是劫匪,所以杀了他。同行九名军卒,本是押送三车宝货去往青州。不想路遇少年英雄,将那九人尽数杀死,将我擒到此地。”张涧雨一听,不等他说完,厉声吼道:“你那车里哪里是宝货,不过是些陶罐!为了这些陶罐,害了屈叔叔性命!”
本书中,一些著名的历史人物(如:郭子仪、仆固怀恩、骆奉先、李抱玉、侯希逸)将陆续登场。作者尽量尊重历史,尊重史家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评判,并尽量借用武侠这一窗口,,作者尽量扣紧史实,用几个侠士的命运,来写辗转的现实与隐曲的人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