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在院中摆了一盘棋,一边喝茶,一边自己对弈,神色少有的竟有些冷漠。
念之从屋子里出来,扑到润玉的后背上,将他带的往前一倒,手拂过棋盘,本错落有致的棋子就乱成一团。
润玉也不恼,一手伸到背后稳住往下滑的念之,一手慢条斯理的将棋子一一拾起。
“润玉,你伤好的真快。”念之趴在润玉身上,笑嘻嘻的对着润玉的耳朵说话。
润玉感受着耳边念之呼吸的热气,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心里烧起来直烧的脸也红,耳朵也红。
“润玉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念之见润玉不说话,又接着作怪,一边说,一边轻扯着润玉的几根头发。
润玉实在不好意思再这般下去,将念之揽到身前,收起棋盘后,将她放在桌上,令她坐好。
“伤好的快自是多亏了念儿日日的灵力相助。”润玉习惯性的给念之递水,一边还理了理她乱了的衣角。“念儿,非是我不好奇,只是有些事情让别人知道总是不好的。”
念儿的灵力异常,他闻所未闻。这几日他也去省经阁翻阅了大量的书简,均为有提及的。他倒是有少许猜测,可是,他越是细想越是觉得这事不能细究。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断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哪怕是水神都不可以。
他本有意就此揭过此事,可是,今日看来,念之却并不如此打算。他不清楚念之是同他亲近不愿瞒他,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如她炫耀她新学的小术法那般来炫耀于他看,讨他欢心。
念儿看润玉严肃的神色,本来高昂的性质也都没了个一干二净。
她坐在桌上,虽然身子小,但却因为桌子的高度刚刚好与润玉平视。这样视角的润玉看着更好看了几分。
她一边毫不脸红的看着润玉的脸,一边不太高兴的说:“可是润玉也不是别人啊,让你知道有什么要紧。”
“若我有一日变得与如今不同了呢?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并不是你认识的这样子的呢?”润玉想着自己即将要走的路,忽而心生恐惧。念之对他如此依恋信任,但若日后,她发现她所喜欢的,她所信任的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她看到的这个样子,或者变了一个样子,心思阴暗,不忠不孝,贪恋权势,届时,她还会喜欢他信任他吗?
她会不会觉得遭受了背叛,她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
念之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摸着润玉皱起的额头,“润玉,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初心不改,我就一直喜欢你的啊!”
念之早就打听清楚了那日天帝天后与他在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为人嫡母者不慈,为人父者不辨,也不知道几千年来,润玉到底受过多少委屈。
“我既要告诉你,你听着就是。我自是信你的,我虽长的年轻,但也活了一千多岁了,又不是真的小娃娃,岂能什么都不懂。”念之看润玉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就像摸魇兽那样,轻柔的,从前往后,一下又一下。
往常时候,都是风神临秀这般安慰念之的。今日还是念之第一次这般安慰别人,竟发现手感十分不错。润玉的头发又顺又滑,微微凉意沾染着掌心。
润玉突然伸手将念之抱进怀里,十分用力的抱着。
“念儿说吧,我听着呢!”在念之看不到的地方,润玉眼眸里千思万绪。
念之小的时候调皮捣蛋,除却给别人家造成的麻烦,自己也少不了磕伤碰伤,再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也经常与人打架,难免也要受些伤。
只是她发现她用灵力蕴养的伤处总是好的特别快,尤其是那种只是磕破一点皮流一点血的小皮肉伤,简直分分钟自愈一般。
后来,她还曾偷偷在拂绿身上实验过。拂绿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她的背上有许多烧伤的疤痕,十分丑陋。她去寻老君那里要了些祛疤养颜的药膏,每日里给拂绿抹在身上。只是,她特意在她右肩处时,一边抹药一边运起些许灵力。后来发现,果然有她灵力加持的地方要好的快一些。
在洛湘府有一处水池,里面养了许多银鱼。曾有一日,念之在水池边玩耍的时候,发现一尾跃上岸边濒临死亡的鱼,她将那鱼放回水里,那鱼便翻出了白肚皮。她尝试着运了一些灵力与他,那鱼儿竟又活了,十分活泼的对着她摇头摆尾。
“大概就是这样啦,不过,也失灵时不灵的,尤其越长大之后。”念之自己讲着讲着也觉得无聊,时不时动动这里,碰碰那里的。
难为润玉既听的认真,也忍她那一会儿摸他脸,一会儿捏他耳朵的好不安分的小手。
那日之后,润玉心情好了许多,念之放下心来,也就待不住,跑去玩耍。想着有日子没去姻缘府了,也不知道月下仙人那里是不是排了新的折子戏。上次他们给穗禾准备生辰礼物的时候,月下仙人可是灵思如泉涌啊。
念之一边走,一边信手布雨,施展那控水滞空之术。走在这样的景色里面,既觉得身心舒畅,又可练习自己的术法。她十分自得。
大概是这些时日修炼的确实勤快,她的灵力修为竟是有所增长。在她走出老远之后,那雨滴依旧滞留空中,没有要落下的意思。
念之自然不知道她这番作为造成了何等后果,姻缘府里她吃着果子看着戏,十分潇洒自在。
却说念之经过的这一路上,一位仙子途径此地,见此景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