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正厅。

“尸体已经确认过了,那人虽说有几分相像,但应该不是当初雇佣的船员。可能是这人长得有些胖,所以管家他一时不能清楚的辨认出……”查看尸体的老人回禀道。

唐家费力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有了些风声,却是上苍开的一场玩笑。

唐藜试着平复心情,她思虑再三率先开口道:“爹,我想过了,如今其他人还在逍遥法外,我们不能依赖官府去找人,我想……”

她话尚未说完,唐老爷制止道:“不行!我以前不让你去,现在也不会让你去的。”

唐藜伤心道:“为什么?以前你说我小,不让我管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小了,您不能让我一直等着凶手自己送上门来,您知道这不可能的!”

唐老爷恳切道:“找不找得到另说。就算找到了,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他们是杀人凶手,穷凶极恶啊!你哪是那些人的对手!”

唐藜:“那娘亲和二叔的仇,还有殉了情的婶娘,连同那些无辜船员的仇,就都不报了吗!”

唐老爷悲愤道:“不报?我这一生唯一念头就剩这个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些人伏法的!”

唐藜:“怎么伏法?光靠说说吗?”

唐老爷:“你……你不知道!你回去吧。以后你不要过问这些事儿,更不许你去找这些人。”

唐藜倔强的扭过头,背着唐老爷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出了大门。

唐老爷无限感慨,他如何不想报仇。

一夕之间亲人皆丧了命,唯独留下这两个孩子,他又怎么舍得她去冒险。只愿上苍开眼,能让他在老死之前,早日找到凶手。

得了空儿的褚安年,手提着两壶好酒,步入了“善人居”。

药堂里还有些病人,秦大夫正忙着坐诊,他便自行去了他的起居室。

秦大夫的房间不大,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只堆放了些药材,整个房间和药堂里一样,都充斥着药材混杂的味道。

他将酒放在桌上,自己拿起他的医书,翻看起来。

秦大夫将候诊的病人都看完了,才洗了手去找他。那褚安年早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秦大夫对他倒是不客气,一脚踢在他腿上道:“醒醒,要睡回家睡去。”

褚安年打着哈欠道:“你这大夫可真够忙的!早知道也我也去候诊,这样还能早点见到你!”

秦大夫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病要看大夫的!”

褚安年打趣道:“没病不能看大夫,那没病总能看朋友吧!”

秦大夫摇头笑笑,这个褚安年还是老样子。什么事情都要贫上一贫,也好在有这么一个朋友,让秦大夫觉得日子还算好过些。

秦大夫取杯斟酒,问道:“你早就说要来,怎么现在才来?”

褚安年小酌一口,将双手抵在脑后,倚在椅子上道:“我早就到了,只不过没先来找你罢了。”

秦大夫了然道:“原来是‘狼来了’。”

褚安年:“什么‘狼来了’?”

秦大夫:“sè_láng呗!”

褚安年感叹道:“果然是‘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来,喝酒!”

酒过三巡,二人慢慢的聊起了这些年各自的情况。

秦大夫道:“我还是那个样子,带着桑妙日子过的也算安稳。只要那些人找不到我们,我就能保桑妙一生无忧。”

褚安年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汉地这么大,哪那么容易找到你们。也说不定那些人早就放弃了。”

秦大夫苦笑道:“放弃?真要是这么容易,那就好了……我不怕死,可桑妙是无辜的,她不该承受这些。”

褚安年道:“你们是兄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要护好你自己,就是护好她了。”

秦大夫道:“也对,她只有我了……”

褚安年不愿看到他提及往事伤心,岔开话道:“行了,这几年不是挺好的吗。我敢打赌,你以后一定缺不了银子。”

秦大夫问道:“什么时候又做回算命先生了?”

褚安年道:“非也。你想想,这世上什么职业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大夫啊。你别管好人坏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他还活着总得看病吃药吧?就是算你哪天给人看腻了,你也可以给鸡鸭鹅,牛马羊,猫狗猪看病啊,反正这个活计不吃亏啊!就算你一个不小心把小动物看死了,不要紧,你又可以加餐了!”

秦大夫听着他洋洋洒洒的高谈阔论,不得不佩服他。

他能听得出来,为了转换话题褚安年真的很努力了。

秦大夫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请你再尝尝桑妙的手艺。”

褚安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他努力的想扯动嘴角笑一下,但是失败了。

秦大夫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他不像褚安年一样没皮没脸。

“你在太守大人那里住?”

“嗯。”

“你又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主意。只是我前段时间回了趟大青山,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你回大青山了?师傅们可好?是什么事情?”秦大夫追问道。

“他们自然好的很,学徒可多着呢,这上山采药,下河捉鳖,都不用他们亲自动手了。”

“你果然还对下河捉鳖的事儿耿耿于怀。”秦大夫取笑他。

“你还好意思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去干那种事吗,还不都是为了救你的命。”褚安年回道。

“真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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