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白瑾凝神贯注地挥动着手中的解剖刀,一旁的实习生看他灵动的双手,不由心生敬畏和钦佩。等记好手中的笔记后,在白瑾问了句“记住没”后,他赶紧点头。

“啊,对了,师父,刚才有位傅警官找您。”他瞧见白瑾脱手套的动作一顿,又说道,“我说您现在可能没空,让他下午来找您。”

白瑾有一瞬间的愣神,又很快恢复了手中的动作,他冷淡的说道:“没事,下次让他直接进来找我。”

“啊,好的好的。”

“还有。”

正收拾东西的实习生凝神听着。

“不用叫我师父,直接叫我白警官就行。”颇有些冷淡的语气倒是让实习生感到有些尴尬,他讷讷地点着头,目送着白瑾一路走远,依稀只见飘远的白大褂衣角,不自觉地喃喃道:“原来传说中不近人情是真的啊。”

“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知道哪种妖女才镇得住。”实习生耸耸肩,自说自话。

要说傅成安也不是能安分等到下午的人,白瑾刚从解剖室出来不久就在办公室门口遇上了。确切说,是被他在办公室门前给堵住了。傅成安斜斜地倚着门框,抽着烟,跟个二痞子似的朝他吐了个烟圈:“咱俩谈谈。”

白瑾不怎么吃这一套:“抱歉,上班期间不谈私事。”

傅成安意味深长一笑:“也不算私事,就跟你聊聊该聊的。”

他悄悄地凑近白瑾,浓重的烟味瞬间扑鼻而来:“昨天你跟我打了个太极,今天你小子可跑不掉了。”要说白瑾这小子真的是狡猾得很,就连他都差点被白瑾耍得团团转。

在他抛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过后,白瑾竟然依旧油盐不进,甚至还跟他耍心眼。昨晚上打电话说做个交易,会把手上独有的资料给他,没想今早凌晨送到手下的竟然只有半份的验尸报告?

白瑾甚至还处变不惊地回答,可没说是给一份的资料。

翻脸不认人这套,白瑾这狐狸耍得可真是溜。

想起来傅成安还有些想笑:“倒是没想到师妹这么文静瘦弱的女人会有这么一个狡诈机灵的儿子。”

“傅警官也不差,能坐镇749局几十年也是老奸巨猾。”

傅成安倒是不恼,笑道:“咱也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对你也没坏处。”

此时正值饭点,傅成安和白瑾选了离警局不远的一个中档饭店,随意点了几个菜。白瑾没怎么动筷子,毕竟坐面前的人不对,吃饭也不怎么香。傅成安见他没什么食欲,也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他给他倒了杯茶水,说:“白警官,虽然年轻有为聪明过人,但总是投机取巧总是不妥当,你要是再不做一些实质性的举动,怕是说不过去吧。”

白瑾将面前的茶水往前一推,随意地敲了敲桌面:“光说不做,这怕不仅仅是说我吧。”

傅成安兴味盎然地看着他:“怎么说?”

“傅警官口口声声说是我母亲故人,更是为了案子着想,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实质性的东西。我可从头到尾都还是一头雾水,这可怎么帮您呐。”他懒散地依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像一只养精蓄锐的豹子。

傅成安敛笑看他:“白瑾,你三两拨千金的本事我见过,倒是没想到你空手套白狼的技能也不差啊。”

白瑾随意地耸耸肩。

傅成安看他的目光渐冷:“一份力都不肯出就想从我这儿知道消息,你怕是胃口也太大了吧。”

白瑾突然冷笑:“傅警官难道从我那儿窃取的资料少了吗,我收些本钱也是应该的。”

傅成安状似恍然大悟道:“原来白警官介意的是这个啊,那事的确是我不对,我在这儿先行道歉。”说完他示意性地举了手中的茶杯喝下,“不过白警官,跟我们合作早些破案不是皆大欢喜么。”

白瑾的神色微冷:“我可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你别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白瑾盯着他的目光好似一把冰刃,将他刺得体无完肤:“既然是我母亲的故人更是救命恩人,那你可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

傅成安一时没能搭上话,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白瑾见了更是冷笑:“怕是傅警官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吧。”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分明是谋杀,却被鉴定为自杀,我想过母亲也许是得罪了权贵,直到您告诉我她是从749逃出来的,我才确定了她的死因。”白瑾酝酿着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如此着急抹杀我母亲的存在,怕别是被我母亲知道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你说,这样害我母亲的组织,我怎么能进?”

空气几近窒息,傅成安甚至喘了好几口大气,他握着香烟的手微微地颤抖。对面白瑾还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牢牢地盯住他,让他没有来的心慌。他烦躁地深吸了一口香烟,隔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洗耳恭听。”

傅成安将香烟吸尽,抹了把脸,深沉地说道:“你母亲……的确是749的罪人,这事儿,是她不地道。”

白瑾冷冷地看着他说下文。

“但也不全是她的错,她也是被逼无奈,所以我才会帮她。”傅成安苦笑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再往细了说能扯到几千年前去。”

“傅警官。”白瑾突然开口,“有时候获得利益是需要代价,你不说清楚,我很难答应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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