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伤心。

便小心翼翼道:“……我待会给你留菜吧。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林瑜低头:“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上楼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又把顾元峥抛在身后。

顾元峥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奇怪,我怎么老是在看她的背影啊!”

快要回到房门口的时候,林瑜突然被人拦住了。

身材高挑的梅儿站在她的房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梅儿姐姐有事?”林瑜问。

梅儿轻哼一声道:“林小姐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是在楼下吃饭吗?哦……我想起来了,林小姐并不是小姐,是个丫头,所以没资格和顾家的少爷小姐坐一个桌子吃饭。”

林瑜皱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梅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林瑜不过是个乞丐,运气好搭上三少爷,穿上龙袍就以为自己是太子了。你干的事还以为自己不知道?”

林瑜觉得自己没法跟她沟通了,绕过她打算进自己的房间。梅儿一把拦在门口,愤然道:“不许走。你逼走了杏儿,打算就这么算了?”

“哦,原来你说的是她。”林瑜总算明白了。“她不是我逼走了。”

“不是你?她走的那天亲口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可能被赶出去。你知不知道,她们全家都指望她那几个月钱过日子,现在她没了差事,你让她们家怎么办?”

林瑜觉得她这逻辑不可理喻:“不是我让她偷得东西,不是我害她家境贫寒,也不是我揭发她偷窃。做了坏事却期望永远不被发现,这是有多天真?她被赶出去也不过是咎由自取,你怪我做什么?”

“你……”梅儿被堵了无言以对,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抽泣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杏儿她,她……”

林瑜问:“她到底怎么了?值得你这么生气?做不了顾公馆的丫头,就去其他公馆做丫头,不是也一样么?”

梅儿突然低声吼道:“她去做了花娘了,她……”跟着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娘是什么?”

梅儿吞吞吐吐半天,林瑜大约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正经职业。

“她找不到别的工作么?”林瑜不明白。

“手脚不干净被赶出了顾公馆,谁还敢雇她?她家就在上海,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爹生病了,买药看医生都要花钱,太太给的大洋根本不够。”

“是么?”

“如果不是你跟太太告状,杏儿也许就不用走,方妈妈已经答应了替她保密,可是就因为你横插一缸子,方妈妈才不得不禀告太太。”

林瑜完全没料到,一次小小的水花竟然彻底改变了杏儿的人生。她心里有些发堵。

不过?等等。

“我跟太太告状?我什么时候跟太太告状了?”

“不是你还有谁?杏儿亲口对我说的。”梅儿逼近一步,拽住林瑜的衣领道:“所以你现在肯定很得意了?她一向都不喜欢你,现在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你开什么玩笑?”林瑜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凉凉道:“第一,我从未跟太太告过状。第二,她是自作孽,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

梅儿拽住林瑜衣领的手渐渐收紧,一双眼睛瞪着林瑜。

林瑜毫不客气瞪回去:“如果不让开我就只好请太太来主持公道了。现在大少爷刚回来,太太很高兴,要是被你我打扰了兴致,太太不会轻饶你的。”

梅儿恨恨道:“你别吓唬我,闹到太太那里去,你也讨不着好。”

林瑜道:“我犯了错自然有三少爷替我求情,你呢?谁替你求情呢?”

“你……”梅儿气得用眼睛瞪林瑜,却毫无办法。只得慢慢松开了手。

三少爷对这丫头言听计从,这是整个顾家都知道的事情。

她只得狠狠的撂下一句;“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三少爷会认清你冷血的真面目。”

林瑜抚平了衣服,默默的看着梅儿从她房门口离开。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杏儿被赶出顾家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也完全没必要内疚。

只是,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活得太艰难。没有钱的女人大约哪个时代都不好过吧!

她突然想起了放在马场围墙了的两根金镯子。也许,她应该想个办法把它们取出来。

一到12月,上海秋天就要结束了,气温一日比一日寒冷。林瑜这幅身体弱的很,没过几天竟然感冒了。顾太太怕她把病传染给顾元峰,勒令她去一楼的丫头房里住几天,床铺正好就是杏儿之前用过的那张。

幸而12月份都没什么要紧事,她和顾元峰的考试都考完了,就等着下学期开学。林瑜本想给顾元峰提前预习四年级的功课,眼下也只能搁浅了。

生病也不是没有好处。林瑜突然发现,这是唯一一个能和顾元峰暂时解绑定的法子。她向来只有照顾三少爷的活儿,顾府的其他活儿都不归她管。于是奇异的,林瑜突然自由了。除了不能去二楼三少爷旁边,这顾公馆她是哪里都能去了。

她有机会去拿回镯子了。

顾家二老爷顾明钧新任了上海纺织协会的会长,这天傍晚,顾家席开三桌,宴请了与生意上、协会里来往的朋友。顾公馆人来人往,上到主人下到佣人忙的不可开交。林瑜拿了一件同屋小丫头的棉袄,又在棉袄外面裹上了一件灰蓝色的大围巾,偷偷的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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