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墨疑惑的皱眉:“傅兄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傅宴山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侯爷临去前,我答应了侯爷同以歌的婚事,如今我自然是以宋家女婿的身份来的。”
宋以歌讶然的探头看去傅宴山,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辨别出真假来,毕竟这人当初走时,还是一副对她爱搭不理的样,怎么出去转悠一圈,就改了主意?
而且宋老夫人那她也说得差不多了,只差临门一脚,怎么偏偏就……
许是宋以歌抗拒的模样太过明显,宋以墨以手握成拳,抵在唇角清咳了几声:“如今父亲才离世,按照规矩,三年内不会谈婚论嫁,你与舍妹的婚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对于宋以墨的说辞,傅宴山自然是不会反驳,他拱手应着,又道:“宋兄身子骨自幼便不太好,若是守夜对你身子亏空甚大,日后侯府还得靠你支撑,宋兄还是万般以自己身体为重的好。”
“多劳傅兄关心,如今父亲亡故,我生为人子,自当是要为了他守夜的。”宋以墨答道。
傅宴山道:“宋兄一片拳拳之心,想必侯爷泉下有知,也定当欣慰万分,只是凡事,宋兄还是不要逞强的好,守夜一事,便由子瑕代劳吧。”
宋以墨目光惊疑不定的在他和宋以歌身上游离了一圈后,说道:“傅兄要带在下守夜,恐怕这于理不合吗?”
傅宴山倒是不这么觉得,他拱手,又说道:“如今子瑕也算是以歌的未婚夫,我在这儿替我未来的岳父守夜,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语毕,傅宴山倒是别有深意的同宋以歌对视了一眼。
宋以歌立马会意,接道:“哥哥,表兄说得甚是有理,你身子不好,再加上如今又是你同嫂嫂的大婚,你还是尽快回去陪嫂嫂歇息吧,我同表兄在这儿守着便行。”
说句实话,宋以墨的确对凌晴有些放心不下,听见宋以歌开口,倒是有些犹疑起来。
见着宋以墨有些心动,宋以歌连忙趁热打铁的继续劝道,等着她说完一长串后,他才敛着眉,让一旁的下人将他扶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跪在冷硬的地面上,可到底也是大半日,他身子本就不算好,等着起来的时候,不但膝盖扯着痛,就连腿脚都麻木的似乎没了感觉,一旁的小厮赶忙将他扶住,让他全身的重量都倚着自己。
宋以歌怕小厮扶不住宋以墨,唤了一个侍卫进来,将宋以墨给背回了清风院去,可她还是不太放心,又遣人去找了一个大夫过来,就守在了清风院中。
傅宴山瞧着她忙前忙后的处理宋以墨的事情,顿时心头顿然不是滋味,心中酸溜溜的想着,她倒是真将宋以墨当成自个嫡亲兄长了。
等着她消停下来,傅宴山才开口:“那件事我查到了,你想听吗?”
跪了一日,脑子已经有些混乱的宋以歌微微偏着头,懵懵懂懂的瞧着他:“什么事?”
傅宴山眉眼有几分冷峻,说了一个人名:“宋锦绣。”
听他这么一提点,宋以歌恍然大悟的点头:“二姐……你查的如何了?我那位二姐夫,如今可真是在温书吗?”
傅宴山眉梢有些上挑的趋势,他俯下身去拿纸钱烧了几张,火光映着他如玉如画的面容:“你信吗?”
说实话,的确不怎么信。
不过在外人的面前,宋以歌还是挺愿意给宋锦绣面子的:“我二姐说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的。”
“可惜,不是。”傅宴山遗憾的摇头,“我派人找着他的时候,他正在红袖馆中,与一个姑娘畅聊风月,高谈诗词歌赋。”
宋以歌自然是知道红袖馆是怎样的一个地儿。
所谓美人乡,英雄冢,指的大抵便是那处花街柳巷,秦楼楚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祖母千挑万选的就是想要为宋锦绣找到一个老实可靠的夫婿,谁知道竟然还是……看走了眼。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她的责任。
宋以歌扯过纸钱烧了几张后,冷冷淡淡的说道:“那你找他了吗?”
傅宴山摇头:“还未。”
宋以歌淡淡道:“虽说我同二姐如今不算合衬,但好歹二姐也是我宋家的姑娘,哪由得旁人如此作践,表哥介意再帮表妹一个忙吗?”
面前的火盆烧得噼里啪啦的。
她的声音从旁传入耳中,又是另一番清脆悦耳。
他微微偏着头,看着她柔顺的侧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