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小话说到一半,凌月就被一个丫鬟给叫走了,宋以歌一个人倚在那,觉得万分无趣,仗着自己的记性不错,左拐右拐的就去了另一处没人的院子。
那院子也是唐府的一处小花园外别致,只是不若外面那般明艳多姿。
大概是因为死过一次,她不太爱热闹,就算风景再好,也觉得不若一人呆着愉悦。
她寻了一个干净的地坐下,随手折了一枝花放在手中赏玩,身后是有些坚硬冰凉的石头,头上有一大片的树荫遮着供她乘凉。
宋以歌觉得自己靠在这儿,都快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却冷不丁的传来一道急匆匆的带着杂乱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就被那声音给惊醒,警惕的睁眼瞧着四周,见着无人,本打算悄悄离开时,她便听见一道干脆利落的巴掌声。
打得是又爽又快。
宋以歌听见后,都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上了自己半边脸,心想,这一掌打下去,可要多疼啊。
“庄宴,做人能做到你这个份上,也可真是够无耻的!”熟悉的声音和名字,几乎是在眨眼间传进了她的耳中,唐衫的声音中带着怨愤。
宋以歌侧目,隐隐约的便瞧见了相对而站的两人。
一时之间,宋以歌觉得自己也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她说,庄宴今儿怎么也算是受害人了,唐衫这丫头不加以安抚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得罪人?
庄宴一声不吭的站在唐衫的面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垂首站在那。
唐衫已经被气得满目通红:“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若是不喜欢妙儿,那就麻烦你同她离得远些,那丫头较真,你稍稍靠近一些,她便会当真的,这些话我到底反复同你说了多少遍,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了?”
“若是今儿,歌儿没有瞧见你的身影,将此事高速与我,你可知今儿过后,妙儿要承受多大的诋毁!”
庄宴嗫喏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唐衫仰着头,“庄宴,你好歹是林伯父一手教出的徒弟,你为什么就是一点担当都没有了?”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你给一个答案有这么难吗?还是你觉得,我唐家满门上下都是死皮赖脸的人,你若是不喜欢妙儿,难不成我们会强行将她塞到你身边去吗?”
“往日,我瞧在璎珞的面子上,不想将事情做的这般狠,可是庄宴,这一次是你逼我的!”唐衫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你到底愿不愿意娶她?”
“若是愿意,你立马给我媒婆来,上门提亲,我唐家二话不说,立马就将妙儿许配给你,可你若是不喜欢,请你日后凡见着妙儿,退避三舍,断了她所有的心思和念头。”
唐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可那人依旧垂着头,呼吸平稳,可模样却是和以往不太一样。
虽然知道非礼勿视,可那好奇心却不断地挠着她的心,一个是与她青梅竹马的师兄,另一个是她以往的死对头,宋以歌转了转身子,刚想倾身上去,再瞧仔细些的,倏然间宋以歌便感觉一双大手,带着热气捂在了她的脸上。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刚准备挣扎,那人就钳制住了她的肩,与此同时清朗的少年声响起:“宋姑娘,我是时彦的故友。”
似乎犹自觉得不够,他又补了一句,“也同子瑕相识。”
两个名字从他的最终蹦出来,宋以歌停下了动作,转头去看他,只见一个少年正站在她的身后,笑容温煦。
竟然是十一皇子,沈州。
那提到嗓子眼的惊惶骤然消失殆尽,宋以歌闭着眼松了一口气后,又继续转头侧耳听着两人说的话。
沈州瞧着她的动作笑了笑,也跟着上前,同她一起听着墙角。
沉默之中的庄宴稍稍动了动,他的手抬了起来,可才抬到一半,就被唐衫毫不留情的给打了下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缩了下。
唐衫已经被他的沉默给弄得气急败坏:“庄宴,你今儿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叫人将你逐出金陵去,你一辈子就别想再回来。”
“我若是说了又如何。”等了良久,庄宴终究是平静地开了口,也将脸给抬了起来。
不同于平日的冷淡,今儿他有几分怪异,还带着几分偏激的尖锐。
宋以歌眉头一皱,不太明白他为何会在段时间内有了这么一个转变,不过也许是他的这般模样,倒是让宋以歌响起几月前,她们在画舫上谢景重无心说的几句话。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竟然有几分猫腻?
唐衫也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庄宴,她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眼见着那小身子要撞上后面的假山,庄宴忙不迭的伸手,将人严严实实的就搂在了怀中。
日思夜想了多日的人儿便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儿,他只要轻轻一揽,便能将她完整的拥入怀中。
唐衫似乎也被吓傻了,不敢再动分毫,老老实实的同他紧紧地挨在一起,他呼吸的热气,便在自己的头顶上转悠。
女体上的香气丝丝缕缕的缠绕着飘进了他的鼻尖,庄宴眸子一黯,他身子微不可见的玩下去,将下颌抵在了她的发顶,而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搁在了她纤细的腰上。唐衫被吓了一跳,赶紧想要将人给推开,可是已经得手的庄宴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或许只有上苍知道,他想要这般做已经很久了。
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