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亨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三遍,牢牢记住,然后对周祈说道:“多谢老师告知,元亨不胜感激。”
“北国太子的感激,我方寸山可当不起。”
武元亨听出来周祈的言外之意,于是说道:“如得老师相助,武帝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周祈此时也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就当前的局势来说,你还是很有机会的。就比如说去年,我算到你前去望京城会有性命之忧,这就告诉了你父亲,他能够亲自去请肖太平出手救你,可见对你还是十分重视的。不过你那几个哥哥不足为患,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武元希。”
“武元希当真有如此大的威胁么?他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没有大义名分,在朝廷在军方也都没有势力支持,甚至整个北国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这个私生子的存在,二十年间更是音信全无,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怎么看都没有丝毫威胁,是不是老师您多虑了?”
周祈冷笑一声,说道:“北国的军政不分家,谁掌握了军队,谁就能控制国家,因为北国多得是能征善战的将军,却没有一名能纵横捭阖的政治家,而你父亲在军中的影响力根深蒂固,任何一名北国的士兵都不敢对他拿起刀剑,所以什么军方朝堂的势力支持,在你父亲面前,都是空谈,毫无意义。”
“而北国的几大家族都是武帝亲自册封的,他们如果敢脱离北国,背叛武帝的统治,那他们就一无所有了,你父亲完全可以利用民众和军队的忠诚,顷刻间将十大家族彻底抹去。况且十大家族中大多是利忘义之辈,毫无忠心可言,想依靠他们来夺取帝位,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可笑至极。”
“所以,武元亨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不仅仅是为了武帝之位,更是为了你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你都要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给你的,他既然可以给你,自然也可以给别人,甚至可以给的更多。”
“老师,您的意思是帝位的归属,最终还是得取决于父亲的意思?”
周祈点了点头,说道:“北国与南朝不同,武帝的威望太高,北国三千万子民,不论男女老幼对他的崇拜无以复加,几乎到了盲目的程度,即使你父亲将来把帝位传给一头猪,只要是他亲口对民众们说,这头猪是我的继承者,北国下一任的武帝,三千万子民便都会对那头猪山呼万岁的,更何况是武元希呢?”
“老师您认为,我父亲更倾向于将帝位传给那个武元希?”
“要是没这个想法的话,你父亲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当年的那个女人,是你父亲一生挚爱,对他的影响之大,是叶赫莲她们根本比不了,而爱屋及乌,你父亲最喜爱的孩子无疑是武元希,这份喜爱就是他获得帝位的最大倚仗。至于其他的东西,在你父亲的喜爱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武元亨听完,默默的点头,认为周祈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的确有道理,沉思半晌后,他说道:“如此我们就只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了?”
“天意如何,凡人岂能尽知?即使是你父亲,现在肯定也没有完全做出决定,这才一方面封你为太子,一方面亲自去找武元希,所以我们还是大有可为的。我们无力改变历史,也无法改变你父亲的心思,不过要对付区区一个武元希,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那老师您可知道他现在在哪?”
周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我也算不到,肯定是有高人以精妙的手段掩藏了他的气运,而毫无疑问,这必然出自当年那个女人的手笔。”
“那我们现在岂不就是对武元希一无所知了?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对武元希,我们的确是一无所知,不过对于那个女人,我们知道的可不少。她本是南朝的人,当初失踪之时,已经怀有身孕,却不知为何与你父亲闹翻,突然要回南朝去。可你父亲怎舍得放她离开?便在北国南朝的边境上布置重兵,严查往来人等,尤其是怀孕的女子,那时候根本不可能离开北国。所以,她当年定是在北国边境生下的武元希,估计你父亲这次也是去那一带寻找。”
武元亨闻言大喜,说道:“多谢老师相告。”
周祈又继续说道:“至于你刚才问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那道剑气无疑已入极境,据我的推算,此人出身剑山,却不是贺子翁、龙英或者林啸等人,而是他们上一辈的剑山中人。”
“剑山上一辈的剑客之中,还有人尚在人间?”
“肯定有人活着的,别看吕剑亭此人骄傲自负,好大喜功,不过何炳秋却老成持重,大器晚成,比他那个二师弟吕剑亭强出太多,如果他现在真的还活着的话,估计都快七十岁了。而且,似乎世间都已经忘记了,剑山那位神仙的存在。”
“老师说的是无极剑仙丁泽一?”
“恩,几百年来,那位可是唯一一个真正的极境之上。”
武元亨不解,问道:“极境之上?”
“这都是传言,说是极境还不是武道的终点,极境之上还有所谓的神境,也有人称作仙境,练剑的人到了那个境界,方才是真正的剑神、剑仙。你们都觉得你父亲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是不务正业,殊不知其实是你们孤陋寡闻、井底之蛙,这份天道正是通往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