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很轻松地带着越泽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布莱克家的祖宅,这里是雷古勒斯长大的地方,同时这座古朴的老宅也一直都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这并不仅仅是一座宅院,它的身上还承载着这个历经了几百年的纯血家族所有传承。
只是在记忆里鲜活存在着的古老而神秘的老宅如今早已变得破旧不堪。以往满是欢声笑语的大厅里此时变得寂静无声,随处可见的都是积攒了不知多久的厚厚灰尘和数不清的蜘蛛网。失去了继承人和家族所有嫡系血脉的布莱克老宅已经慢慢地失去了它往日的辉煌。已经融合了雷古勒斯所有的记忆后越泽看着这样的布莱克老宅顿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心中压了一块巨石。
但是,最让越泽觉得揪心的是那位在雷古勒斯的印象中一直高贵优雅的贵妇早已不在人世。她已经不能再昂着她那高傲的头颅穿梭在舞会中间成为众人的焦点,如今的她成为了一张画像,一张被贴在墙上正对着大门口挂着的画像。
画像中的优雅妇人就是雷古勒斯的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这个早已把优雅和高贵刻进血脉里的女人即使是变成了画像也依然如往常那般仪态万千,只是通过她的神态还是能看出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她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大门,似乎害怕会错过这扇大门被打开的那天。
魔法界的画像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主人在临死前将自己的记忆取出放进之前就用魔法染料画好的画像中,这样主人去世后画像中的人就会苏醒过来。
这种承载了主人所有记忆的画像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另一种生命的延续。每一个纯血家族都延续着制作画像的习惯,特别是每一代的家主和主母都会在临死前制作自己的画像,为的是能够使家族的秘密在传承中更好的延续下去。
布莱克家族和大多数的纯血家族一样都会把所有先辈的画像统一放在一个隐秘的房间,而且那个房间会被布下了层层防护魔法,这样做既确保了画像的安全也可以使画像保存的更加完整久远。沃尔布加布莱克身为这一代的主母,她的画像理应被放进密室中,如今画像出现在这儿一定是她自己的意思。
雷古勒斯出事的时候沃尔布加布莱克虽然还活着却根本找不到小儿子的踪影,而克利切也被雷古勒斯命令不准将山洞的事告诉别人。所以沃尔布加布莱克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以说她是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
即使不知道小儿子身在何方,但家族挂毯上那个象征着死亡的灰色名字却明确地表明她的小儿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而她的大儿子也跟在邓布利多的后面不肯再回这个家,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画像挂在正对大门口的地方,她是在等着小儿子的遗体也是在等着大儿子回家。
想到这些从来不曾有过母爱的越泽顿时觉得心里酸楚不已,他突然很想问问雷古勒斯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会不会后悔将自己的性命丢在冰冷的湖水中。
看着画像上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越泽连忙上前几步站到画像的前面眼圈微红。
“母亲,我回来了!” 即使不是自己的母亲,越泽叫出这两个字也没有一丝犹豫,因为这样一位母亲值得所有人尊重。
‘母亲’这两个字越泽并不是第一次叫出口,可是这却是第一次给他温暖的感觉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称呼。
沃尔布加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衣服破烂,脸色苍白的人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着的小儿子。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是有人在冒充雷古勒斯,可是即使魔法界有许多方法可以使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模样,但血脉的力量却是无法改变的。这座老宅早已被下设下禁制,只有拥有布莱克家族高贵血脉的人才能进入,所以眼前的这个青年一定就是她的小雷尔。
自从家族挂毯上小儿子的名字变成了象征着死亡的灰色后,即使再不愿意相信她也知道自己的小雷尔是真的回不来了。她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不合格,因为她竟然不知道小儿子到底在哪,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她连儿子的遗体都找不到,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她也曾经想过让大儿子去找雷尔的下落,可惜直到她死都没能如愿见到大儿子的身影。
“雷尔,真的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沃尔布加激动不已,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沃尔布加看见雷古勒斯是由克利切幻影移形带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之前她每次提到雷尔时克利切都在惩罚自己,原来它竟然有事瞒着她。
“母亲,这件事有些复杂,等我先打理一下自己然后再和您详细说一说,好吗?当然我还有事要请教一下先祖们。”越泽扯了扯身上的破布,有些羞涩地说道。
“看我都糊涂!” 沃尔布加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克利切,快准备洗澡水,晚餐!噢,还有把家里打扫一下,看看这都乱成什么样了!”
耳边是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叨和克利切不时发出的‘克利切太坏了,居然让主人待在这么脏乱的地方’,‘克利切要狠狠地惩罚自己’的声音。虽然很乱很吵但也很温馨,不是吗?越泽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小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