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里面转悠的人还挺多的,容疏狂顺着手腕上的红线在原地转了好几个来回,期间遇上好几对在半路相遇的“有缘人”,可他们大多并不相识,并不是随自己来参加的情人,面对面尴尬地笑笑然后解了绳子各自向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也是,那么一大把红线,怎么能在没商量的情况下确保两个人选择同一根呢?容疏狂突然觉得心里没底,伸手拽了拽自己腕上的红绳,但另一头好像没什么反应……或许是容琛还没挑绳子呢?容疏狂深呼一口气,接着顺着绳子向前走。
容疏狂不知道这绳子有多长,可是收回来的绳子在手里已经能团成一团了,容琛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难不成容琛选了另外一根?容疏狂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她真是闲的没事找事,如果真的没人和她选同一根还好,若是在半路上遇见个不认识的和她牵在一处,那可怎么办啊!
手里团的绳子越多,她的心里就越没底,提心吊胆了半天,似乎都能够听到外面人们的喧闹声了,可是和自己牵同一根绳子的人还没出现,莫非真的没人挑这根绳子?
没牵到容琛她有些难过,不过也没牵到旁的人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容疏狂有些灰心丧气地叹了口气,闷着头接着往前走。
突然,手腕上的绳子轻轻地动了动,好像那头被人试着拽了拽,容疏狂猛地抬起头,天呐天呐,是谁?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容疏狂本来离出口就不远,小跑了两步就看见了出口,那里站着一个背着光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影着实熟悉到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就这么想想,结果眼泪真的毫无预兆地就掉下来了。
见她哭了,那身影急忙凑了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眼泪越抹越多,索性她也放弃了,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地,指责的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那背光的身影正是容琛,瞧见她在灯光下哭红的眼睛一时间心疼极了,连忙将她揽在怀里:“我不好我不好,外面有卖巧果的,我想着你会喜欢,所以去排队了,这不是找到了么?别哭了好不好?”
容疏狂本也不想哭的,谁知道眼泪偏偏止不住,今天一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她吸了吸鼻子:“你去排队了?”
“嗯,排队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容琛像献宝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你瞧,还热着呢,尝尝么?”
尝个屁啊尝,刚才委屈地眼泪才擦干,这会儿感动的眼泪又冒出来了,容疏狂努力憋着泪水问:“堂堂的楚国世子排什么队啊……万一我不喜欢怎么办啊……”
蠢死了,但是她好像喜欢他又多了好多。
容琛也不回答她的问题,伸手在她眼角擦了擦温声劝:“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这样就不好看了。”
“我不管,我最好看!”容疏狂扁嘴拗道。
“好好好,最好看的容姑娘,赏个光尝尝吧?”容琛把那包巧果拆开了,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还挺香的……容疏狂破涕为笑扯了扯手里的红线:“那我们先出去吧。”
见她终于笑了,容琛这才放了心,掀开了门口的帘子和她一起出去了。
门口守着个收钱的老妇人,瞧见他两人手腕上绑着红线惊奇道:“诶呦,还真有成的!”
“婆婆,”容琛扯了扯手腕上的线商量道:“这红线能不能卖给我们?”
婆婆笑弯了眼:“当然可以!不过不收钱!我在这儿和那老头子做这个好几年啦!一年难成一对呦!今年的可总算叫我等到了!”
容琛和容疏狂两人相视一笑。
“这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分这事啊,说难不难,但也不简单。”婆婆念叨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啊也不能全靠缘分,彼此多担待些才能长久,公子和姑娘牵在一起实属不易,你们可要珍惜啊!”
“放心吧婆婆。”容琛认真道:“一定会的。”
告别了婆婆,两个人走到了殿堂门口,里面有座织女像,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多人都在里面跪拜祈祷。
两个人的手还用红绳绑在一处,容琛把手里的纸包打开递给她:“尝尝?还有点热热的,你应该会喜欢。”
里面包着好几块裹着芝麻干果的东西,好像还是炸过的,容疏狂拈起一块塞进了嘴里,好甜,里面裹的原来是糖块。
“怎么样?”容琛笑着问她:“卖巧果的老伯说是甜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容疏狂含着软糯香甜的巧果定定看着他久久不语。
“怎么?不喜欢?”容琛略微皱了皱眉:“是不是太甜了些?”
容疏狂勾了勾手,示意他低头。
容琛不明所以,以为她要说什么便低了低头。
容疏狂一把揽下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容琛的唇上,容琛愣住了,似乎是有些不满意他的反应,容疏狂咬了他一口,回过神来的容琛勾了勾唇角,然后闭上眼回吻了回去。
直到口中的巧果都化完了两个人才放开,容疏狂气息不稳看着容琛问道:“甜么?”
容琛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容疏狂点点头,将她拥在了怀中:“甜。”很甜,好像一直甜到心坎里去。
两个人拉着手进了殿堂,里面的蜡烛全点亮了,像是白昼一般。殿堂的尽头处摆着张木桌子,每个跪拜过的人都可以去那里取一盏荷花灯。
跪拜的人占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