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白色的小鸟从远处飞来,落在了容琛的肩上,然后用它的小嘴巴戳了戳他身前的容疏狂。
“嘶――”容疏狂愤怒转身:“谁家的鸟?你养的?”
容琛用食指点了点鸟儿的小脑袋:“现在是咱们家的了。”
容疏狂哼了一声,懒得跟他较真了。
容琛从鸟儿的足环里取出了一张字条。
“又有什么新情况了?”容疏狂没骨气地伸着脖子向他凑了凑。
“没什么,礼仪队比我想象的要快些,已经到了楚国碎玉城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碎玉城里应该也有风满楼,你我今日连夜赶路,明日午时大抵可到。”容琛道。
容疏狂冷笑一声:“你把风满楼当你家后院呢!”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她这个当老板娘的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容琛把那鸟儿向空中一抛,鸟儿便顺势飞走了,他轻拍了下身前毛茸茸的头:“家里后院有你一个就行了,风满楼人太多了忙不过来。”
呵!容疏狂翻了个白眼,合着他还嫌弃呢!
“驾!”容琛嘴角含笑,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马儿跑的更快了些。
第二日午时,两人果然如期赶到了碎玉城的风满楼。
“主……主子?”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穿着破旧布衣的女人,小满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你问他!”容疏狂指了指她身后站着的容琛,这人脸上被她抹了一层土,发髻也被她弄乱了,应该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琛……琛世子?”小满吓得捂住了嘴:“你怎么也成这样了!”琛世子不是如玉公子,人间山水客么!
好在来前容琛让她送了封信给小满,不然直接来,她怕是能吓死这个小姑娘:“行了行了,赶紧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去,我快受不了了!”沾了鱼血的衣服腥臭腥臭的,快把她给熏晕了,也不知道这一路容琛怎么忍的。
“哦对,给他也弄点洗澡水。”容疏狂随意道。
“不一起么?”小满下意识问。
“嗯?”容疏狂笑得灿烂:“你觉得我们俩熟么?”她和容琛有什么关系能一起洗澡?!
“小满这就去准备!”小满看着主子的笑直发怵。
这小丫头!小满一溜烟地跑远了,容疏狂扭头对容琛道:“喏,楼下的踏莎行是空着的,你自己过去吧。”
容琛看她一眼,没说话,乖觉地转身去了她说的踏莎行。
那是什么眼神?平淡无波的,看得她莫名其妙,容疏狂原地迟疑了下,也懒得管那么多了,推开面前浣溪沙的门便进去了。
泡完澡换了衣服,整个人终于舒坦了,容疏狂喟叹一声,倒在床上等自己的饭。
午后不多时,礼仪队伍终于到了,不过也没修整太久,申时一到,队伍又启程了。
“
这两天队伍没出什么问题吧?”容疏狂问车上四个小姑娘,看起来一切安稳,容琛应该早有安排。
“世子派了人易容替他,让立夏替了世子妃,不过刚进碎玉城,立夏就回去了。”蝉衣解释道。
算了,无所谓了,容疏狂吧咂吧咂嘴,她也看开了,没有人不在容琛的布置里,她也是。
蝉衣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容疏狂的表情,见她并没有愤怒和不满,才放了心。
路上又走了两日,迎亲的队伍才进了楚国的京城,个把月的时间,她容疏狂摇身一变,又回到这里了。
“皇上特意下旨,虽是联姻,但望和常人家一般,府内行礼就好,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再进宫面圣了,礼成后次日进宫即可。”蝉衣给容疏狂大致汇报一下流程,她斟酌道:“世子妃……还换衣服么?”
容疏狂身上的衣服是在碎玉城换的,是平常的款式,还是清幽的淡蓝色,这马上要行礼,好像有些不妥。
“你家世子送来的嫁衣还在么?”容疏狂问。
“在在在!”半夏一个激灵,从桌下把箱子拖了出来:“都在这儿了!”
“那就换吧,时间来得及么?”容疏狂语气随意。
“来得及!世子妃从商国来,本地没有娘家人,按理要绕城一周的。”蝉衣忙道。
容疏狂点头,配合她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任四个小丫头在她身边忙活。
她的头发也不合规矩,要拆了重梳,所以这一来一去的,绕城一周的时间很快也就过了。四个丫头忙活半天,终于赶在马车停下来之前整理妥当了。
“新娘子听礼!”马车外面有礼官喊道:“出嫁从夫,听从夫训,相夫教子,平日举案齐眉,事事尽心。可听?”
怎么还要听礼?容疏狂翻个白眼,她就说王府规矩多。
本来还算安静的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容
疏狂懵了懵,什么情况?
“听听听!快说呀世子妃!听!”蝉衣和半夏在旁边要急死了。
还有这规矩?容疏狂没了解过哪里知道,她赶忙答道:“听听听!”
外面的人哄得都笑了。
妈呀,是不是显得她太心急了?丢人!容疏狂崩溃抚额。
“新郎官射箭树威。”礼官吆喝道。
“砰砰砰”三声。
估计容琛收了不少劲儿了,不然马车早被他给射穿了。
“新娘子下车进……”
“慢着!”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礼官:“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周围人又嚷嚷起来了。
“公、公主……这可是商楚联姻!两国皇帝都下了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