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终于从宫门口到了行礼的大殿。容疏狂终于晓得什么叫训礼了,简直和教训人一样,这还没怎么呢,先跪了一路,跪的她膝盖生疼。
训礼这一路只有宫人陪着她,清明那几个小丫头应该被留在宫外的迎亲队伍了,干爹和哥哥估计在她跪拜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到了大殿。
“流熹公主殿前行大礼!”
得,又得跪地磕头。容疏狂认命地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伏在地上磕了个头。
“进殿拜见皇上听礼!”
容疏狂起身迈进了大殿。
大殿里文武官员都在,容琛及楚国使者被安排在左侧队伍的最前方,此时所有人都转身向进殿的容疏狂看去。
使臣们没见过赐婚的流熹公主,此番一见模样出色,周身气度尊贵,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容琛见到一身嫁衣的容疏狂脸色稍微沉了沉,眉头微皱。
“皇上万安!”容疏狂行至队伍的最前方,又跪下行了一礼。
老皇帝没看她,倒是略微偏头看向了容琛,语气有些调侃:“怎么?朕瞧琛世子似乎不太开心?是不是朕给你挑的世子妃不太满意?”
老皇帝没叫容疏狂起身,所以她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没抬头。
“流熹公主羞花之色,礼仪到位,行事自有主张,琛自然满意得紧。”容琛躬身行了一礼:“只是琛平时性子冷淡惯了,所以并未有欣喜的神情。”
容疏狂的头埋在地上,闻言有些想笑,行事自有主张?这人应该是在不满自己没穿他送的嫁衣,人都这么大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赌气,逗死人了。
“哦,满意就成,这可是朕考虑了许久才选出来的人。”老皇帝也微微松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容琛瞧出楚慕是他的探子了,如今听到容琛这般解释面色也缓和了不少:“朕的流熹公主,快起来吧。”
容疏狂顺从地起了身。
“皇上训礼!”苏明悉已经站回了老皇帝身侧,这应该是训礼的最后一个环节了。
“公主走近些吧。”阶下的小太监躬腰道,身侧有宫女端着盘子上了高台,盘子里装的有叶子还有一盆微微泛白的水,那叶子阔卵状,翠绿绿的看起来有些喜人,大抵是柚子叶。
容疏狂向前走了走,走到了阶下。
老皇帝起了身,也向前走了几步,离容疏狂近了些。身旁的宫女把盘子往上呈了呈,老皇帝拿起那一枝叶多的枝丫沾了沾那玉碗中的水,往她身上点了点:“除尘驱邪,事事如意。”
那叶子上沾着的水有些滴在了容疏狂身上,她闭了闭眼。
老皇帝又沾了沾水道:“行止礼仪,步步留意。”
接着又是一次:“举案齐眉,事事从夫。”
老皇帝把手中的柚叶放在了盘中,宫女端着盘子向后退了几步。
“你品德才华朕看在眼里,望你嫁与琛世子后尽力辅助,在楚国要时刻谨记商国儿女的本质,忠君爱国念家慎己身。”老皇帝背着手,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可晓得了?”
忠君爱国?老皇帝这是在提醒她了。容疏狂弯身行了一礼:“流熹晓得。”
“哈哈哈,”老皇帝满意点头,对苏明悉问道:“礼仪队伍什么的可准备好了?”
“回皇上,准备好了,正在宫门口候着公主和琛世子呢。”苏明悉笑眯了眼。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时辰差不多了就启程吧!”老皇帝挥了挥手,又看向右侧队伍中站着的楚洵笑道:“楚将军这两日想必也与爱女畅聊嘱咐过了,楚国路上还要走许久,这里就不给楚将军与流熹说话的时间了,楚将军觉得呢?”
“臣全听皇上安排。”楚洵抱拳道。
“那好!”老皇帝脸上难掩喜色,高声道:“启程!”
门外有宫女把喜婆婆带了进来,喜婆婆对老皇帝行了大礼后,走向了容疏狂:“公主,盖上盖头出发吧。”
容疏狂让喜婆婆给自己盖上了盖头,她的眼前一片喜庆的红色,只能跟着扶着她的喜婆婆向殿外走去。
因为这一路她瞧不见路,所以走起来感觉颇为漫长,感觉得有两刻的时间,她才到了宫门,清明和谷雨从喜婆婆的手中接过了她。
喜婆婆把容疏狂送到出嫁的马车上便行礼告退了,马车上没有外人,容疏狂立马就把盖头给掀了。
清明四个小姑娘全在车上坐着,瞧见她掀了盖头吓了一跳:“主子?”
“怎么?”容疏狂随手把盖头一扔:“我又不是真的嫁人,这么死板干什么?”
清明和谷雨瞅了瞅被自家主子随意扔在脚旁的龙凤呈祥盖头也不知该捡不该捡,一时间神色纠结。
容疏狂打量了一圈,这马车可真够宽敞的,她和四个小丫头坐着也不挤,中间甚至摆了张不小的墨玉桌,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着软软的挺舒服,车壳子像是用的顶级沉香木,有些淡淡的香气。一看就是容琛的手笔,老皇帝可狠不下心去花这么多的钱砸这样一辆马车出来。
“车队还没动?”容疏狂向后躺了躺,恰好躺在靠枕上,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早起做了那么多事可累死她了。
“世子将将从大殿出来,应该还要等一会儿。”蝉衣解释道。
容琛这一路自然要在队伍前面骑马领着,肯定不会与她和几个丫头挤马车。因为礼仪队伍庞大,各方面都要行礼周到,所以这一路怎么的也得要走上五日,再加上婚礼大典未成,容琛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