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来做这个耙子的。
一个多月前,一个陈家灭门案,至今未破,跑出来三个陈三公子。
一号,二号,三号。
头两个看似为财而来,第三个似乎完全不把钱放在眼里,至少没有表露过对财物的企图。
一号藏箱船运时不知所踪;二号已死;还有个三号一直藏头露尾,比前两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如刘副官所说,二号是被一个神秘组织派出的任务角色,那么,这个三号又是什么人?
几天下来,文渊已经和刘副官就着两人手头的所有线索和笔记把案件梳理了八百遍,头发都没这些线索梳得多。
始终还是缺少太多头绪,让人无从着手。
文渊记得很清楚,这个三号陈三公子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故意用宴客的方式挑衅了一把警署的这些便衣们。
那时候他特意将便衣请到酒楼的雅座里,气度从容不凡。
他在宴席上说的话,虽然看似客气,却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你们的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且你们完全拿我没有办法。
把李飞云气得够呛,回去大发雷霆,誓要拿下他杀杀威风。
后来的事实证明,警署还真的拿他没什么法子。
因为这之后,警署的人再也没有机会见过三号,甚至排查过一月内所有进出金陵镇的生人后,都没找到这么一号人。
他就这样凭空出现,便又凭空消失了。
也许这个三号并不是凶手,但显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雁过留声,雪过留痕。
文渊不相信这个三号真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按陆一鸣的说法,这个三号应当就蛰伏在周边隐而不动,窥伺着某个时机。
既然当初他们一群便衣进了镇就被三号的人全程盯梢,那么现在他文探长频频进出小镇,不可能躲得过那些神秘人的监控。
要监控,就会有眼线,就会有眼色,就会有痕迹。
这些痕迹隐藏得再好也难免会留下破绽。
螳螂捕蝉,自有黄雀在后。
文渊甘愿作蝉,将这些间处的螳螂引出来,而自有人去做那只黄雀。
他心头暗笑:好,你们这群暗处的蝼蚁,就藏在旮旯里仰头看着我吧。看我怎么一步一步把你们揪到阳光底下,让你们无处隐藏。
他迎风哼起了曲子,任由夕阳将他和自行车的影子曳成了一道极长的淡灰色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