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贞上前要扶,他赶紧一瘸一拐的闪开,躲到金叵罗身后:“不用。我走得动。”
想起之前那股子灼痛,陆一鸣心有余悸。
脚已经够他痛的了。
他自行走了两步,扯动了脚跟的伤口,刚刚止了血的伤口马上带着裂痛挤出了血。
陆一鸣呲牙咧嘴地拽了把金叵罗,小声道:“再背一把。”
金叵罗乜斜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谁让你自己非要跳下来的。
“你不是走得动?”赵玉贞耳尖,取笑道。
“有人背,我干嘛用走的?”陆一鸣满不在乎地道。
说着,他娴熟地跳上了金叵罗的背,催促着说:“快点快点,这女人最烦了。”
赵玉贞无端端地心上又被劈了一刀,朝着已经快步离开的金叵罗背上的人发怒地叫了起来:“陆一鸣!”
陆一鸣用手捂着耳朵:“聋了!”
回了丁大叔家,赵玉贞还是禁不住心软,拿了药膏去西厢给陆一鸣。
屋里,陆一鸣正躺在床榻上,左腿微微曲起,裤腿被卷到了膝盖。
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稍一动弹就会扯裂伤口周边。
“算你命好,我正好带了这个药膏,是消毒消炎的。”赵玉贞一屁|股坐到床头的椅子上,边说着边打开了药盒。
冷不丁手里一轻。
她怔了怔,惊愕地抬起头。
金叵罗在她惊讶的视线中拿着药盒,淡淡道了句谢,转身用纱布蘸了药膏作势要给陆一鸣上药。
咦??
赵玉贞忽然空下来的手掌握了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这药也确实是要给陆一鸣的没错。
算了,反正都一样,还省了亲自下手的功夫呢。
陆一鸣皱了眉,微微眯起眼,作好了吃痛的心理准备。
伤口上传来一片湿凉,痛感倒是减了不少。
正要夸这药奇效,伤口就火辣辣地烧开了。
他倒抽两口凉气,扭头问赵玉贞:“你给的这是什么?”
这药膏本来就有消毒的功效,痛了很正常。
“痛了?痛了就对了。”赵玉贞哼了一声,挟气起身走了。
陆一鸣看着她踏踏踏快步出去的背影,总算长舒一口气。
生气了?生气了就对了。
左脚腂传来异样的热度。
反应过来金叵罗正捏着自己的脚腂,陆一鸣莫名有些不自在,拍开金叵罗的手:“咳,行了,我自己来。”
村外,后山山道上,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在月光下飞快地蹿动。
忽然,它在一丛荆棘旁停了下来。
嗅嗅。
上面沾着微干的血迹。
似乎是受到了蛊惑,它好奇地伸出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下。
砸砸嘴,轻轻地嘀咕:“好吃……”
环顾,奶声奶气地叫起来:“阿爹,阿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