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点头。
第二日,他们便开始着手去办了,杜储去找人,而滕海却去找工匠,按着苏宛平的图纸,将每间钱庄的银库设下机关术。
这机关术倒也不难,难就是难在这一套机关术是由真人控制的,许是这个点子谁都想不到,因为苏宛平想起了上一世的鬼屋,没错,既然能扮鬼吓人,她为何不能配备一下真人在里头守着?
分日夜两班,给足了工钱,银库里摆放铜人做装饰,实则便是她派的人呆在里头守着,若有人闯进来,直接人工操作机关术,有针对性的防守,还能及时的通知外头的护卫,想来比古道村的机关术要强的多。
如此一来,那些镖师们也能休息一下,免得一直戒备着,总归一日出了什么事儿。
再说配合着银库里的机关弓弩,一时半会攻不进来,便能召来他们全城守着的护卫相助。
苏宛平这个点子在防备上起了很大的作用,至于杜储去办的事,便有相辅相成的效果。
青帮为什么如此猖獗,因为他们手里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耳目众多,他们要对付谁,一抓一个准的,至于他有什么靠山,苏宛平觉得,只要他的靠山不是皇上,她都不怕,毕竟季大儒可是皇上都要召见的人。
她的靠山还不够大么?只要她明面上不做出收不了场子的事,私下里也能占着理儿,不要落下把柄,想来也没法动她的。
杜储和滕海便这么忙碌了一个月,到了二月底时,她正与杜储商量着这些耳目的事,先前被派去平江府的两位镖师倒是终于回来了,这一趟去了也快一年了,去时路上不太平,两人吃了人不少的苦,好在有功夫防身,又不是拉货的走商,倒也不引人注目。
两人到了平江府找到了种子大商的叶家,没想叶老爷卧病在床已多日,一开始叶家人不愿意实话相告,叶老爷也不知苏宛平会派人去,这两人的来访被那叶夫人拦下了。
叶夫人邬氏为了掩瞒消息不告诉他们也情有可原,毕竟偌大的家族,只有一个女儿叶玉婵继承,女子出外行商多有不便,叶玉婵也是典型的这个时代的女子。
正好叶老爷不好了,邬氏便给女儿叶玉婵招了婿,是平江府当地的富绅,说也是秀才出身,只是乡试落了榜,至于以后考不考,想来是不考了,同意叶家上门的公子,若无大图,便是真爱。
且不说这题外话,叶家偌大的家业想来只要叶老爷撑不住了,自是落到这女婿手中,邬氏也不知为何,很是向着这个女婿,许是他是秀才的缘故。
这两位镖师便在平江府等了数月,时间就是这么耽搁的,金凌镖局的镖师 对苏宛平是极其负责任的,走时看到她如此落泊,自是想将她这一笔种子钱追回来的了。
最后倒是让两人等到了一个机会,避开了邬氏见到了叶老爷,叶老爷并没有传言中的患有重疾,反而瞧着还算精神,叶老爷得知两人的身份,可惜如今他身体不适不能出门,这种子生意的约定只有他一人知道,帐簿是准备好了,可是银子如今主要还是叶夫人在管着。
两人发现叶老爷似乎有些为难,他便拿了家主令,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两人,说是让两人带回岭南去,亲自交给苏宛平看,看了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同时还交代两人早点离开平江府,不要再在平江府久留了。
于是两人拿了密信,便去了杭州,按着苏宛平的吩咐,找到了石金夫和嵇猛,石家当初送货时儿子在海中落了水没了,杜储亲眼所见的,石家很是伤痛,货没了,人也没了,苏宛平又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这两人去了,石家竟是同意了两人的提议,说与那嵇家一同送两船的货来,货银可等他们卖完货下一批再付给他们,按着先前的来,两个月左右送到梅岭县的码头。
苏宛平听后,心中感激,这两家布商,于她有恩情,以后她必会加倍偿还回去。
想来这两位镖师也没有想到短短一年的时光,傅家又发达起来了,甚至比先前还要富有,他们一路回来,想来没有追回叶家的银两,心中正愧疚,这一下也就放心了。
苏宛平收了叶老爷的密信,叫院中阮娘做好吃的好生招待这两位镖师,同时叫滕海又给了两人两百两银子做为他们两人私下的酬劳,先前的酬劳她已经交到了金凌镖局大当家的手中去了,想来分到两人手上的也不多的。
两人收下银子,很是高兴,虽是风尘仆仆很疲惫却也值得的。
苏宛平和杜储来了书房,将那叶老爷的信展开,半晌后,苏宛平的脸色很不好看,将信交给杜储。
杜储看完后,也是心情不好。
“叶家怕是要出大事了,我们先前前去,叶夫人与叶老爷感情极好,女儿叶玉婵也很调皮单纯,遂不知那上门女婿如此厉害。”
苏宛平一脸唏嘘。
杜储却是一脸郁闷,“叶老爷叫咱们去一趟平江府,还说要将整人岭南的种子铺免费交给咱们打理,当那种子的酬劳,这事儿如今恐怕不是叶老爷一人说了算,虽说这封信上有家主令,咱们大可以将此信拿出来去收那些铺子,可是咱们无功不受碌,说好给多少银子的,多了我们也不会拿,整个岭南的市场可不是数目,而且源源不断。”
苏宛平也正是为着这事儿发愁,叶老爷让她去一趟平江府,又安排了她的种子钱,那走的这一趟是何意呢?可是让他们去救他不成,那两位镖师所说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