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储看到苏宛平写的请帖,面色变了变,却也只能这样,只是提醒她道:“蒋夫人虽说与县丞夫人交好,但中间还隔着一个县丞夫人,咱们与她算是不熟,你这番前去,语气中肯些,不必太过恼怒,青帮以前虽不对付咱们的铺子,可是眼下惹上了,咱们还得在余城做生意,得心谨慎才是。”
苏宛平应下,叫杜储别担心,她旁的没有,嘴巴子上的功夫却是有的,她这一口气难以咽下,若不是她早有防备,又有金凌镖局的人马相护,恐怕他们一家就在大年三十这一夜遭了殃,指不定这六万两银子也一并没了,如此蒋夫人存入的这八万两银子便是空手套了白狼。
再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备着,万一哪日失了手,她钱庄本来就是个空壳子,恐怕生意又将做不下去,所以此事她不但要解决,而且还要解决的漂亮一点,哪怕是舍些银子也在所不惜。
这一夜苏宛平睡得很不安稳,子夜才入睡,寅时便起了,看着像没什么事儿的样子,与弟弟一起在花园里练功,杜储却是来人指点两人的,待一家人送走了苏义去往盛家府邸去了,她才跟杜储一同往蒋府去。
杜储是外男自是不能进入蒋府见蒋夫人的,去那儿也是苏宛平一人,杜储为她赶马车,却是守在了外头。
苏宛平穿着得体,本就生得眉清目秀,一双漆黑的眸子如秋水一般,看着就是一位美妇,可是她却做着大生意,生意上雷厉风行,手腕强势,令不少闺阁妇人和贵女们羡慕与倾佩。
在这些贵女中还曾流行一则笑话,说要是苏氏是位男子,那也必定是位俊美公子,倒有贵女嫁予她的。
虽是一则笑话,却使贵女们看苏宛平都会忍不住想笑,与她似乎也要亲近一些了。
这不苏宛平原本跟着那引路的管家往主院去的,今个儿虽不到正月十五,但蒋府今日暂且无宴,于是蒋夫人的十三岁女儿在家无所事事,这会儿从老太太那儿请安回来,便与苏宛平狭路相逢了。
今个儿苏宛平穿着一身利落的窄袖束腰长裙,披了一件墨绿色的披风,瞧着模样就中性十足,少女看到是她的背影,便有些疑惑,这里可是后院,怎么有男子出入。
那少女脚步飞快的追上来,上前就拉住苏宛平的衣摆,苏宛平回头看她,露齿一笑,“可是蒋家娇娇?”
那引路的管家便说是了,少女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半晌忽然问道:“你便是她们所说的傅家之女了?竟长得如此美貌,家中可有兄弟?”
苏宛平却是呆了呆,这时代的贵女有些娇纵,却也不是这么直接了,瞧着对方不过十三岁的姑子,她自是不计较,便直接说了,她还有一个弟弟叫苏义。
那少女听后,高兴坏了,“可是余城鼎鼎有名的盛大儒之关门弟子苏秀才?”
“正是。”
那少女接着拍掌叫好,“太好了,我兄长曾说苏秀才今年恩科必能高中,我在这闺阁之中不曾见过苏秀才,却是听到苏秀才不少事迹,如今我见到他的姐姐,竟如此美丽,想来他长得自是不差,苏姐姐,我想嫁给你弟弟苏秀才,可愿意?”
少女的声音纯静而甜糯,可是这话题的转折却令苏宛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孩子才十三岁,她要嫁给她弟弟,想到弟弟在外头有些冷酷的模样,又想起弟弟曾说不曾高中便不成婚的意思,她呆了呆,轻咳一声。
“姑娘,婚姻是人生大事,自是长辈作主,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宛平倒也没有得罪了这姑子。
少女却是面颊一红,直点头,“苏姐姐说的对,我这就告诉我娘去。”
苏宛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少女却是二话不说挽起了苏宛平的手,一副将她当姐姐看待,这还没有入门,还是个孩子。
那管家也不好说什么,到了垂花门处,有嬷嬷上前相迎,将两人迎了进来,看着主子这么亲密的抱着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却是有脚快的已经跑去屋里禀报主母去了。
蒋夫人今个儿有些疑惑,苏氏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无事不登门,她还有那么多的铺子要过年开张,许是也没有什么时间。
于书燕带了不少糕点过来拜年,里头还送来几件上等的杂货铺里的一些稀奇玩意。
蒋夫下人收了礼,那蒋家女却拦住这些下人,不急着让他们搬走,反而要看看里头的是什么东西。
苏宛平却在蒋夫人的下属座坐下,蒋夫人吩咐下人去准备席面,这大过年的,上门拜访也不能怠慢了人家。
苏宛平倒是从蒋夫人的模样中看出有些不一样来,莫不是她根本不知道年三十的事,莫非连着这个中原由她也是不知道的,那也就是说明蒋夫人是被她的手帕交给骗了?或者另有隐情。
苏宛平朝堂前看去一眼,有不少下人,倒是不好说话,蒋夫人见她这模样,立即挥退众人,只余下几个心腹,倒也将蒋家女给留了下来。
苏宛平才说起年三十的事,她不带个人情绪的将年三十的事陈述出来,却是令蒋夫人震惊了,她呆呆地看着苏宛平,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竟没有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实不相瞒,这一笔银子的确是青帮的。”
“想必宛平也是听说了,青帮有些生意不太明正言顺,但青帮的当家主母却的确是我的手帕交,那青帮帮主正是我手帕交的夫婿,这笔款是她自个儿的私房银子,如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