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有苏宛平置下的大院子,大院子前头是农田,后头靠着山,里头不少苦力与小管事,这里是她商队的人,驴子都靠这些人养着,养得肥肥壮壮的,下次行商路上不耽搁。
几人骑着马一路从城里出来,苏宛平和时烨一起坐上了黑驹,苏义却跟白衣坐一匹,华应和卫成共骑一匹。
到了院子里,那些管事的出来相迎,苏宛平却叫他们各自忙活去,不必理会他们。
从院子的后门出来,直接往山上去,翻过一座小山,背后是一片坡谷,几人从马背上下来,看着精神抖数、性情刚烈的黑马,华应和卫成还是不相信苏宛平将其驯服。
苏宛平却是淡淡一笑,她悠闲的来到黑驹面前,只见那威风凛凛的黑马当即跪下前蹄,苏宛平顺势坐上,一夹马腹,黑马便慢慢往前走,生怕颠着马背上的人。
华应和卫成不得不叹服,看着一人一马在坡谷里转了一圈回来,苏宛平拍了拍马背,黑马便跪下前蹄,苏宛平一脸淡然的下了马。
华应不服气,他立即上前想乘机上马,岂知这匹黑马猛然起身,甩了甩尾巴,性子又变得刚烈起来。
华应哈哈大笑,伸手将马鞍甩下,拍向马背,翻身跳上光溜的马背,许是苏宛平将马驯服的缘故,华应便出了一招不用马鞍,就像边疆汉子驯服野马一样,徒手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黑马立即人立而起。
华应一个没注意果然被掀翻下来,但是华应会功夫,很快抵足一点,再次跳上马背,单足立于马背上,不但不在乎黑马的刚烈性子,还顺势表演了一番马技。
不管黑马怎么挣扎,华应都不再被掀翻落地,只见他时而抱住马脖子,时而落在马腹下,双腿夹紧,囤出一双手抓住鬃毛。
看着华应玩得欢,苏宛平忍不住好笑,果然黑马遇上克星了。
待华应和卫成轮翻折腾下来,黑马疲惫了,也完全被两人驯服,甚至还有些不敢招惹两人,独自跑树荫下吃草去了。
华应和卫成哈哈大笑,他们以前可没少驯马,自然不当回事,可是于苏家姐弟两人来说却是不同,苏宛平一介女子,敢拿出匕首驯马,当真勇气可嘉。
几人在草地上坐下,苏宛平靠着时烨,时烨扬起唇角,这么玩了一个上午了,问她饿不饿,要不他们几人弄些野味来。
苏宛平便从小布袋里拿出调料在手中扬了扬,“我早就知道你们会去打野味,所以早已经带上了调料,今日我给你们做烤肉窜。”
时烨咽了咽口水,有点嘴馋了,媳妇做的烤肉窜可香了。
那边华应和卫成立即起身打猎去了,苏宛平和时烨却弄了一个临时的泥土灶。
苏义帮着弄竹签,呆会拿来烤肉用。
没多会华应和卫成就提着几只野兔野鸡过来,几人在溪水边洗了干净。
烤肉的时候,苏宛平姐弟两人照看,那边几人围着灶火说说笑笑。
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好,有酒有肉有朋友,可惜明日华应和卫成却要回罪人村去了。
苏宛平将烤肉交到时烨手中,再次朝华应和卫成交代道:“明个儿一定要将裘叔的事打点一下,能宽限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的话裘叔便可以在外头多留些日子。”
华应和卫成立即应下。
接着说起几人上一年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苏宛平和时烨九死一生归来的事,虽然先前两人也大略的知道一些,但细节却没有机会提起。
于是苏宛平说到了墨城的事,华应和卫成一听,两人惊了一跳,嫂子扮成男装居然还能惹上桃花,华应为烨哥捏了把汗,嫂子是个女人时长得如此好看,扮成男装时却还招女子欢喜,此事可不妙,烨哥要吃苦了。
时烨瞪了两人一眼,看得两人直接想笑,华应说道:“嫂子,你咋不直接娶了那小姑子?”
卫成接话,“烨哥会吃醋的。”
苏宛平也看向时烨,时烨却是冷着脸,“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话,我的媳妇自然只能跟我在一起。”
瞧着就吃味了,到现在提起墨城的事,时烨还耿耿于怀,苏宛平都觉得好笑,但她不能笑。
不知不觉玩到了天黑,几人骑马回城。
第二日一家人送走华应和卫成,裘叔仍然住在东屋的侧室,与弟子作伴,又有大夫按时上门诊脉,吃下几副药后,人看着精神多了。
这日夜里,裘叔使开苏义,将时烨叫入了东屋。
屋里只有两人,裘叔从怀里拿出两封信,说道:“这里有两封信,一封信是我写给季大人的,他与我有交情,虽然他快要回来了,但我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捱到那个时候,罪人村我还是得回去的。”
“至于第二封信是给我那唯一弟子苏义的,我这几日看着他如此担忧我的身体,我更是不敢跟他多说,怕影响他的学业,这两封信若是我不在了,你便代我交给他们,如果季大人回乡后我还在,到那时你再将信还给我便是。”
时烨一听,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裘老头以前可没有这么粘糊,这话说得这么绝决,还将信也留了下来,莫不是裘老头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可是大夫说他的身体只要将养便不成问题。
“我瞧着这两封信你自己亲自交给他们吧,我可不代你交。”
时烨虽是这么说,心却是软的,然而裘叔却是叹了口气,“你我皆从京城来,都是同病相怜,我求你这一点事,你还推三阻四的,还有季老头回乡后,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