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您有所不知,我跟我夫君出远门的这一段日子,听说梅岭县有人借着我弟弟的名头在外头行事,此事我还得澄清一下。”
丁夫人一听,脸色奇怪的看着她,“谁这么大胆?你弟弟可是咱们梅岭县的神童才子,千万不能被人恶意坏了名声才好的。”
苏宛平见丁夫人当真把她当自己人看待,于是接着叹了口气,“其实此事也算是家丑,本不该说出来,可是不说出来,外头的人恐怕会误会。其实就是我堂姐苏大丫,也就是时夫子的妻子,她在余城为了接近学政夫人,跟不少人说与我和弟弟交好。”
“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的,我跟这位堂姐可是有过节的,先前她自己跳楼,将此事嫁祸到我的身上,导致我差一点在梅岭县失信于人,然而此事过去多时,她乘着大家忘记时便借着我弟弟的名头出来行事了,我心里着实不好受。”
苏宛平正要寻一个人将此话传给各位富绅夫人们听,让他们知道,至少在梅岭县苏大丫还想打着苏义的名头自是不可能,至于余城,她现在还没有住余城去,自然也不必理会,相信她弟弟一个秀才郎的功名,即使是神童,也不会影响到保昌郡首府余城的权贵。
只是令苏宛平不知道的,这个丁夫人可是知道女儿对时夫子的一番心意,不然丁小姐岂能女扮男装入读私塾,此事还是经过丁夫人同意的。
丁夫人听到这话,双眸微微一眯,看向身后的女儿,果见女儿居然扬唇一笑,母女两人对视一眼,丁夫人安慰了苏宛平一番。
很快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苏宛平恢复了她文静的一面,而丁夫人却往在场的富绅夫人们看去一眼,接着朝其中一位富绅夫人招了招手。
很快那位夫人恭敬的来到丁夫人身边,于是此话却是变了一个样传到了这富绅夫人的耳中。
果然那位富绅夫人是个大嘴巴,再加上家中业大,在圈子里还有些举足轻重,导致这一番话迅速的传遍整个圈子。
这速度快的让苏宛平都始料未及,而且经过丁家母女改良后的传言,那可是难听多了,苏宛平听到后,她扬起唇角,心想着丁小姐也不会再记恨着她那步摇的事了吧,将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苏大丫头上去了。
这丁小姐喜欢抢人家拥有的东西,再看丁夫人这传话的功底,就可以看得出来,苏大丫,你惹上这两座煞神,你该怎么接招呢?
此番聚会结束,苏宛平跟傅氏回了院子。
回到屋里,傅氏忽然拉着苏宛平的手,小声说道:“今日莫氏悄悄跟我说了一件事,京城局势不好,当朝的季丞相辞官回乡,而季丞相本是保昌郡人士,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位大人物就要回保昌郡了,她的意思是到时必定有不少才子想拜入这位大人物门下为弟子。”
“莫氏的意思是希望咱们也努力一下,她很看好你,说你鬼点子多,可是义儿有师父,岂能拜别人门下,然而此事又关乎着整个梅岭县的声誉,听说赵知县都有意让义儿去寻师,此事咱们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
罪人村里认的师父自是不方便向外头透露,苏义跟苏宛平不同,苏宛平是商人,是农家女,她想要嫁给罪人,这是符合律法的,而且外头也不敢说什么,但苏义将来是要走科举之路,中状元当官的人,如若他的师父是位罪人,自是对他的前程有影响。
就像当初裘叔说的,他以前的政敌以及皇上对他的看法,将来都会加诸在苏义的身上,所以此事不能传开。
如果不传开,苏义是没有师父的,他是整个梅岭县的希望,也是赵知县的政迹,岂能错过这一个好机会?
傅家是情有义的人家,苏义更是不可能弃自己的师父而另拜他人。
傅氏正为着此事担心不已,又不能拂了莫氏的好意,莫氏这话不仅是她出于对傅氏的照顾,更是杜县丞的意思,而杜县丞的意思自然也是赵知县的意思。
母女两人都有些头痛起来,看来上香回去后就得一家人商量一下此事,季丞相大人已经从朝中退下来了,即刻就要回到保昌郡,算着路程,最多过完年三四月的样子就会回到保昌郡。
苏宛平也有些担忧。
这一夜母女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至少莫氏早早的告诉了他们,也免得他们一家措手不及,正好过年时节还会将裘叔请来一起过年,到时也该有一个完美的法子出来解决。
第三日自然又是法事,第四日大清早,一行人就出发准备回城里去。
经过这一次法事的洗礼,这些夫人和小姐们似乎有些不同,除了苏宛平。
他们坐上马车出发,这一次傅氏仍然坐在莫氏的马车里,苏宛平一个人在马车上坐着,挑开一点帘子,跟外头的时烨三人聊天。
这马车速度不快,前后有镖师们挡着,马车左右又有时烨三人相护,倒是没有让人发现苏宛平挑帘这粗鲁之举。
终于捱到下午,他们的车队进了城,告别了杜县丞,所有人各回各家。
苏宛平一到自家院门口,二话不说从马车上跳下来,傅氏看着这个脱了缰的小野马,又气又有些好笑,“这马车关不住你,家里也关不住,你呀,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苏宛平只管笑,她扶着傅氏进了院子里,院里收拾的齐整,阮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
一家人吃饱了,苏宛平便跑回自己的屋里泡澡去了。
接下来数日,梅岭县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