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就可以借着这一点优势,只要他们生意做长久了,他们在保昌郡的生意起来了,来日他们自己买下船,争取名额走海夷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当年杜储就干过,不也到手了。
所以这张饼得画好了,于是几人商量着明个儿怎么跟嵇猛谈。
到了第二日,再次与嵇家的管事们齐聚正堂。
苏宛平也不再绕圈子,而是直接拿起嵇猛的布料,说道:“据我分析,嵇家布料在两浙路很是行销,就是还不曾做到外地去,我虽是保昌郡人士,对那边的布料极为了解,但我对京城的布料也是有些了解的。”
“京城那边向来喜奢,说句不好听的话,嵇家的布料素了一点,只适合一些小门户,要做起来,不仅要在这布料上改进,恐怕还得投入不少银子和精力与京城里的官员打交道。”
“不过你们若是愿意做去岭南,我保昌郡是你们第一首选之地,我手里头有资源,我还有绣品是运去海外的,认识一些皇商,也知道嵇老爷想往这一条道发展,想做大生意的人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来日我愿意将嵇家的货推荐给皇商,不过也得看嵇家的诚意了。”
苏宛平将布放下,一脸淡然的看着众位嵇家管事,嵇猛此时也是看着各位大管事们,几人相视一眼,皆点头,嵇猛便是爽朗一笑,问道:“那苏公子的意思是?”
“我当年在广州拿过你们一批货,就是那一批货,我才认识了嵇老爷,相必嵇老爷当初在广州也见过了,运往海外的东西,多是好货,能搭上这条线自是财源滚滚,没有一个人引路却有些难。”
苏宛平话锋一转,说道:“不如嵇老爷出个价吧,这样咱们才好商量。”
嵇猛沉思了一会,试探的问道:“苏公子的意思是按着广州那批货的价格来?”
嵇猛说出这一番话,底下的管事们脸色都不好看了。
苏宛平点头,“那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会给嵇老爷补贴一些运输费用,算是运输费用咱们各自承担一半如何?”
嵇猛犹豫,底下有管事的反对了,“上次那批货卖得太过便宜,苏公子也不能不让我们赚一点钱吧,生意讲究双赢,如此才能长久。”
苏宛平叹道,“我这也是在摸索中,也不知嵇东家这布料能不能上海运的大船,得徐徐图之啦,一开始我提高了价格,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负担,你们不可能让我做亏本的生意吧,边关之地,最值当的就数那海夷道了,当真以为我卖给百姓不成?他们还没有两浙路的百姓有钱呢。”
这话说的也是,嵇猛先前去过一趟,那边的百姓都很穷,衣裳颜色也单调,这么一说,她是想做去海外的生意了,若是能成,只待她的生意路子顺了,他们再好谈价格,这都是初次摸索,各承担一点风险,少赚一点。
嵇猛有些动摇,那边的管事们也不说话了,苏宛平忽然朝身边的杜储问道:“咱们的交期也快到了吧,若是钱塘县这边没找到布商,咱们得赶快找下一家才是。”
两人说话很小声,那边几人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皆变了脸色。
“行行行,就按着那价格,运输费用各出一半,就这么定了,不知你这货款和数目怎么定?”嵇猛开口。
苏宛平把跟石家说的照样跟嵇猛说了,他们一听也无可厚非,就这么同意了,接着他们开始立下了字据,嵇猛识字,听说还是位童生,只是后来行商,便没有接着往下考了。
字据拿到手,苏宛平放下定银,这边嵇家开始准备布料,交期倒是快,与石家的交期差不多。
接下来苏宛平得租两艘船才成,这一次直接运走两艘船的布料回去,够分销商和绣庄忙碌的。
苏宛平找好了布商,终于在杭州城里安心游玩,她倒是听说杭州城里有出名的画舫歌伎,与那柳巷的不同。她们只是表演,而且是在水上表演。
苏宛平有些期待,叫上杜储一起去,杜储却是摆手,“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只想安生的睡个觉,不想去看什么歌伎,我瞧着你也别去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再说你还带着你夫君去,万一你夫君看上了别人,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苏宛平想也没想,“那不成,他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杜储却是笑了,他朝苏宛平背后看去一眼,正好看到时烨进来,于是他挑眉,“东家,还得告诉你一件事,这杭州城里多才子,你小心些,你夫君有才,这些才子们多是fēng_liú,所以美妾盛行,别到时人家送他一个,你说他接还是不接?”
苏宛平摸出匕首,“九爷,我看谁敢送,现在我匕首练好了,对付一个大男人都不成问题。”
正说着,苏宛平只见眼前凭空多了一只手,她下意识的手腕一转,身子一矮要躲过,哪知背后之人却伸出另一只手一掌捉住她的腰身,接着往后一带,她就背靠在时烨的怀中了,她闻到熟悉的味道,转头看向时烨。
“就这一点反应,你在九爷面前显能。”
时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有一种拿她真没有办法的感觉。
时烨松开匕首,苏宛平赶紧将匕首收了起来,回身拉住时烨的手,“走,咱们去看美人去。”
时烨只觉得眉眼痛,“你别惹桃花回来了。”
杜储却在后头笑,“对,万一有人要送东家美妾,你可得悠着点,别弄出第二个墨城出来。”
于是苏宛平最后还是没能看成画舫,说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