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朋远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立即起身,急急说道:“没有,没有,我现在连个秀才都没有中,要钱没钱,要学识没学识,成什么婚。”
这么大的反应,原本没怎么注意他的苏宛平和傅氏都朝他看来了。
赵朋远的脸红得厉害,时烨却是叹了口气,“你可要知道,一但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你可别后悔。”
赵朋远不说话。
时烨却看向苏宛平,“来,媳妇,帮我再装一碗饭来。”
苏宛平见他一碗饭三口就下了肚子,嘴角抽了抽,她端着碗去盛饭,很快她拿了一个大碗打了一碗米饭出来,时烨挺满意的。
赵朋远看着两人,心中一酸,他犹豫起来。
接下来,苏宛平和时烨会时不时的去各店铺巡视一番,同时她也想与这些布商们套套近乎,她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只要她找到稳定的货源,她便将这个主意付之于行动。
眼下快到年底,如果出远门的话,恐怕不能回家过年,苏宛平打算过完年便去一趟杭州。
夫妻两人费了几日将这县里的布庄都看了个遍,先前她要清库存之时,这些家伙当真只把那库存里积压的陈货卖给她,新上的货却是舍不得,所以资金不多的铺面只分销了一点点货。
哪知一上架,这些小姑娘便跑过来买了,这些小姑娘大多家里银钱不多,耐不住这梅岭县的贵女千金都在穿这料子,皆以这衣裳为标杆。
于是大街之上能看到不少是穿着苏宛平这一批货的布料,这些小布庄的东家就后悔了,当初就该将手头不好卖的新货也给卖出去的,转眼套现最快的还是这分销来的货。
有不少小东家问苏宛平可还有货拿,原本是有的,赵朋远这一次得了一笔大单,贾府那边送货都嫌少了,若是滕海这一次从广州回来还能带来一批布料就好了。
没有货了,这些小布庄的东家也只好作罢,倒是交代苏宛平,若是有的话,他们还拿货,这些小商家,进货途径单一,都是靠码头上的管事带点小货,成本高,人家还不怎么待见。
为了使生意不亏本,能尽快套现,他们多半进粗布和棉布,多是普通百姓所穿,没想即使是这样,依旧还有存货,卖不出去。
拿苏宛平的货就不同了,她有眼光,拿的是最时新的,人家一次进一大艘船的货,成本低了,到了他们手上的成本也是合理的,这么散卖出去,比那普通的布好卖了不少。
苏宛平是打算将县城里的布商都集结起来为自己所用,至于百姓要卖的粗布,各地镇上自是有,这些好货拿到镇上也未必卖得动。
苏宛平回到自己布庄,铺里还是有不少客人,不过现在卖的都是自己以前在码头买的货,有不少人问起那些货,她都是推荐给街头另外几家去买。
傅氏这会儿从绣庄过来,看到女儿,傅氏拉着她进入帐房,关了门,方说道:“丫头,你还记得街尾那一家绣庄么?最近咱们的绣庄生意着实好,这些富绅夫人和小姐们也都看在你的面子上来我这儿订货,街尾那边铺里生意惨淡,今个儿那位东家娘子过来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问我们能不能也像布庄一样给他们分销一些绣活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而且听说这街尾这一家的绣品很出名,到时她娘去看看,觉得可以,就可以长期合作了。
于是苏宛平同意了,傅氏却有些担忧,她是第一次做生意,而且发现跟着女儿将生意越做越大了,以前只想着开一间铺子,慢慢地守着,能赚点小钱就算了,哪知这一批批的货越来越多,已经不是两间铺面上明面的生意了。
苏宛平抱住傅氏的胳膊,“娘,我就发现我是一个倒卖的命,原本想干点实体生意,后来又倒卖了起来,不过这倒卖的生意来钱快,比守着铺子强。”
傅氏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是鬼精灵,点子多的不得了,以前娘怎么没有看出来呢?自从咱们从苏家出来后,你就特别会抓主意,比以前懂事多了,娘都要以为我换了一个女儿。”
苏宛平心虚,低着头不接话,傅氏却没有看她,反而想着她绣庄的大计,若是按着女儿的来,这样的话她便少招些绣娘,她也好管束一些,毕竟自己的技术不能白白教了人,改日她们离开锈庄,这手艺就是白学的。
转眼进入冬季了,偶尔会下雨,苏宛平守在铺里,时烨每隔一段时间给鹏城送货去,苏宛平有些舍不得他,便想着等滕海回来,必定再找些小管事帮忙,不然他们这几人也做不过来了。
正好这日下着大雨,腾海的船到岸了,苏宛平和时烨去接的船,滕海这一次又带来了一批布料,不过不是同一个老板,他看得仔细,捡了人家的漏,用的是便宜的价格,只是这样的货也不是长久之计。
眼下正值冬季,人家贱卖了就回去过年了,来年开春,可未必能遇上这样的好事了。
一船布料到了,苏宛平叫自家商队把货物都拉回了铺里仓库存放,同时她给各位布商递去了消息,又将赵朋远喊了过来。
“赵朋远,你给贾公子写封信,问他们这一次广州发船是几时,上一次的绣品卖得如何,若是觉得还行,我现在能给他做不少绣品出来,让他提供一个清单,哪些绣品比较好卖。”
苏宛平发话,赵朋远不敢不听,他现在完全依赖着苏宛平,要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于是赵朋远为了能尽快给个答复,竟然亲自去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