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巧言点破
阮氏在一旁着急,连苏氏都不好开口了,她要如何开口呢。
孔氏过了半晌见苏宛平还当真就不说了,于是看向她,“你且说说看,卫成与公主的事,你们两人出了多少力?”
说这话时主要还是看向苏宛平的,毕竟孔氏是知道,只有她鬼点子多。
苏宛平见孔氏主动问起来了,于是开了口,“母后,公主与卫成是真心的,能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女子一生的期盼,公主也不例外,她生在皇家,可以不必和亲,可以留在父皇母后身边,她是幸福的,母后一向疼着公主,想必公主若能幸福,找到那个一生相伴的知心人,母后也一定会欣慰。”
苏宛平眼神坦诚,带着企盼,可孔氏却是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这么一说,我若不答应,就是破坏他们二人幸福的罪魁祸首了不成?”
“母后。”
苏宛平还想要再劝,孔氏却是摆手,“你擅长顶嘴,你这一次带着孩子们来,根本不是想来看我,而是为卫成求情,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
“母后。”
阮氏也忍不住开了口,孔氏看了她一眼,接了话,“你们不必多说了,公主尚且新寡,她即使要嫁,也不是现在,尤其卫成断了一臂,他何德何能给公主幸福。”
孔氏很生气,苏宛平却是认真看向孔氏,她忍了许久的话,这一次不想忍了,直接说道:“母后,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会让母后失望,但我现在仍旧想将心里话说出来,当年公主与孔滇的婚事本就是一个错误,女人的青春只有那几年,如今公主从前一段婚姻中解脱出来,能有一位不顾她新寡也要娶她的男子如此爱慕她,这是公主的幸运,也是命运的眷念。”
“母后是过来人,女子一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晚年从子,一生不长,却皆是艰难,能得到一心一意视她为珍宝的夫君那也是极为好运,公主已经吃过不少苦了,如今终于苦尽甘来,母后为何不同意?”
“卫成并不差,他的出身也不低,只是时运不济,如今为了救我们三人断了一臂,差一点儿毁了前程,到了他这个年纪,终于又燃起了希望,就因为母后的一己之念,就要棒打鸳鸯么?”
“妹妹新寡,她不必为孔家守贞,她是自由身,不仅她是自由身,孔家造反,世人皆知,她若为孔家守贞,反而让皇室威严何在?世道的公平何在?百姓会如何想?后人如何看?”
苏宛平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出来,孔氏却是气得面色铁青,阮氏听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拉了拉苏宛平的袖口,可是苏宛平却身姿笔直的站在孔氏面前,她没有错,只是谁也不敢在母后面前说,便是皇上、太子以及所有人,都不敢点破,她今个儿就做这坏人,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孔氏气得咳了起来,旁边的嬷嬷连忙上前相扶,苏宛平看到孔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孔氏,孔氏却是甩开她的手,便是阮氏的手也碰不得。
很快王御医来了,这会儿孔氏慢慢地平息下来,只是面色苍白。
王御医连忙叫洪公公派人煎药,又送上速心丸给孔氏吞下,孔氏终于气色好看些了,这会儿才看向苏宛平,以及看向苏宛平身边站着的孩子们,孔氏语气淡淡的下令,“以后不召不得入宫,都退下吧。”
苏宛平心中生出愧疚来,想到孔氏一头白发,再看到她刚才发病的模样,她后悔说出那番话了,她这样点破,这是在伤她的心,她定是知道的,只是一个人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不想面对罢了。
于是苏宛平和阮氏只好带着孩子们出宫。
马车上,小时菡伏在母亲怀中,有些闷闷不乐。
苏宛平察觉到了,关切的看向怀中的儿子,“菡儿这是怎么了?”
时菡却是抬头看着母亲,有些委屈的说道:“皇祖母今日好可怕,皇祖母会不会死掉?娘,我不要皇祖母死,我以后还要穿皇祖母做的衣裳。”
苏宛平听着孩子的话,将他拥入怀中,小声安慰道:“不会的,皇祖母会长命百岁,以后菡儿还有衣裳穿的。”
小时菡听到母亲这话,心头好受些了,于是也不吵不闹了,不过心情却是很不好。
到了王府,苏宛平将明士叫了来,她将孔氏的症状说给明士听,她担心孔氏有心脏病,或者其他,刚才的确很吓人。
明士一听,不能将病症确诊,必须亲自看了病人才能定夺。
苏宛平只好挥退明士,眼下她将母后气成这样,想要再见怕是难,何况还要带明士入宫给母后诊治,那就更难了。
时烨是很晚才出了宫,今日孔氏发病,两儿子陪在了凤栖宫,皇上生了一通气,并明言不准两儿媳妇随意入宫打扰。
时烨从宫里出来,见到自家媳妇,有些担心媳妇可曾受委屈,苏宛平心中一暖,她将今日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话是没错,不过却是戳了孔氏的心窝,就像好不容易要治痊的伤口又被活生生撕开。
时烨叹了口气,说道:“自打母后一夜白了头后,父皇不想她再受到打击,所以我们都不曾提及孔家的事,今日这事……你下次别再提了,妹妹的事,我与大哥想办法。”
苏宛平也有些替妹妹委屈,不过想到孔氏的身体状况,她也决定以后不再这么直接说出来。
“公主的婚事,我回来后想了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