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用不着。”楚铮瞪着看了她半晌,眸色几经复杂和变化,最后沉淀出一点癫狂的恨意,浸透眼底:“你用不着像英勇就义一样,别那么自以为是。你越是这样做,就越是让我觉得你欠我的,我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恨你。我恳请你别这么时时刻刻提醒我你哥哥对我家里人做了什么,别摆出一副‘圣父病’的姿态让我恶心行吗?求求你把我当个人,把自己也当个人。”
苏长安仿似百毒不侵,被骂成这样也没有什么表情的望着她。
“还有,你再敢拿那些被你强暴了的狗屁叶子扔我,我就把你的舌头扯出来打结喂狗。”
苏长安认真地点头:“吃早餐吗?我去买。”
“油条豆浆不要甜外带瓶水。”
楚铮站在原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收起了尖酸刻薄的面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喘不过来气,尽管还是高傲的讨人厌的漠视脸,眼角却开始慢慢地红起来,像是极力忍着什么。
此事过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等苏长安拿着早餐出来,两个人又恢复了贱来贱往的模式。
班级换位置,这周正好是苏长安坐到最后一排,她从后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条直笔顺的背影,苏长安一怔,竟有种他等候多时的错觉。也就把昨天的不快回忆起来。她什么也没说,大赖赖地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言琰喻略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天外飞来的豆浆包子,余光瞄到旁边人单手转笔,单手扶着课本认真研读的样子。他什么也没说,抓起早餐走出教室。
再回来的时候,习惯性地把昨天的物理笔记扔给她。
苏长安也瞪着眼看着熟悉的封面,突然觉得......怎么那么像幼儿园大班的刚毕业的幼稚小孩?于是“噗”得笑出声,然后翻开笔记开始笔走游龙。身边的言琰喻,背好像没有那么僵了,身子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东里】大课间。
半个小时之前。
孙杨上课看ipad太过专注,周现正钻研一道精深的化学,以至于班主任的脸从外面露出来的时候,孙杨凭着多年地道战的危险直觉,也不管窗口闪过的是谁,“蹭”得就把东西扔进了周现的抽屉里。速度之快,面无表情,埋首学习的痛苦表情让擦边过的班主任起了疑心。脚步无声地飘过来,将他的肩膀向后一推,俯首看去,抽屉里除了一些卷子什么都没有。再抬头就是一张无辜加略微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老张?”
老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下不来台,只能清清嗓子:“上自习你做什么小动作?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而现在,周现将ipad关上重新放进抽屉里。刚刚里面播放的是一个月前文笔赛的整个过程,也不知道孙杨这小子是从哪里拷贝来的。周现看着讲台上的课代表记作业的背影,神情有些散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跳得有多快,20度的凉爽教室里,他只觉得血液沸腾得浑身发热。脑海里尽是那人的言行间自信满满举止和力透纸背的傲然字体。
就像是她的名字,过目忘不掉的惊蛰。
此时,孙杨已经不知道什么在身边坐了下去,扬起头开始灌水。
“挨说了?”
“还能说什么,老一套呗。”
“我刚才看了上一场的比赛。”周现突然说。
“嗯......怎么样你觉得?”一提起这事,孙杨满天面对卷子的懒倦一扫而空,双目放光。
“实话?”
“当然。”
“比我想象的有实力。”周现一语以概之。“实在是不能小觑。”
“也就那个言琰喻有点实力,其他人那么水。你一上去还不秒杀了......”周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觉得.....是言琰喻?”
“啊?...怎么?”
周现看着他茫然的脸,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东里】会输得那么惨了。
“你觉得你跟言琰喻差多少?”
这话换在平常,是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讲的,谁不知道自从他上次比赛败给言琰喻,这个名字在【东里】已经不能和他同框出现了。可是问这话的是周现。孙杨别扭地一梗脖子:“......上次是意外,谁知道他前面压了那么多,后面才放大招......”
“且不说技巧,”周现截断他的话:“就凭实力,你觉得,你们错多少?或者,谁比谁更胜?”
“那也......他结构紧凑一些......”
周现看他承认得不甘不愿的样子,笑了。也不至于无药可救,自知之明还是有。
“怎么了?那他跟你没法比好不好。”
“我说的不是他。”周现摇摇头:“是苏长安。”
“谁?”周现差点咬到舌头。
他只看完了半场,就知道苏长安是有意压着自己的实力。“能上决赛的,没有一个是弱者,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从初赛一路领头杀上来的领头羊为什么在决赛反而失足了?”
“我们以为......”孙杨好像想明白了一些,只觉得空调度数太低,脖子里的冷风一直窜。
从初赛就崭露头角,锋芒外露,所向披靡的进攻决赛。谁敢这样做?比赛制度从初赛道决赛,越往后就越难。她就不怕早早挥尽才华,弱点暴露吗?从上次比赛看起来,也的确是这样。决赛赛场上,大部分是言琰喻在引导主场,而屡战屡胜的苏长安反而像真的失误提前退场。难道一直在【三高】才华横溢的是深藏不露的言琰喻吗?前期压制实力,